余苏听见耳边传来哇的一声哭号。 女人也顾不上会不会吓到这个三岁多大的孩子了,哭得十分大声,那声音听起来悲痛欲绝。 余苏感觉到她的浑身都在发颤,略微犹豫了一下后,伸出手去轻轻抱住了她。 但这份安慰显然并没有使对方更好受,反而哭得越发厉害了。 一点点细碎的片段从余苏脑海中划过,她抓住了它,微微皱眉,开口问:“他杀人了?” 这样稚嫩软糯的嗓音,近三日内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就在刚刚,她脑海中闪过的细碎片段告诉她,这个家的男主人杀人了,杀了村长一家三口。 女人身体微微一僵,略松开了一点手,用力抹了一下眼泪,低头看向余苏:“小安,你知道杀人是什么意思吗?” 余苏怕暴露了自己,只好摇头。 女人捏了捏她的脸,轻轻地说:“杀人了,就是你爸爸再也不会回家了。” “为什么?”余苏问。 她问的是,为什么杀人,可女人所理解的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你爸爸需要付出代价,他得跟警察叔叔们去一个地方。” 余苏无奈,换了个问题:“什么时候回来?” “不,不会回来了。”女人扯了一下嘴角,还要继续说话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些吵闹声。 她脸色变了变,松开余苏,起身说:“你乖乖待在这里,妈妈有点事情要去做。” 她说完,便转身往外走了。 余苏看着她走出去,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她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这些片段告诉她——现在外面的吵闹声是冲着她们母女而来,而她也将会从这些人的声音里听到一些关于男主人杀人的信息。 她迈着小短腿朝门口走了过去,但女人却已经把门关上了。 她只能贴到门缝,从小小的缝隙里往外看。 好在这木头门本来就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缝隙挺大,能够看到一些情况。 她看见一些村民从梨树下的小路上走了过来,浩浩荡荡的,超过十五人。 其中男女都有,还有几个小屁孩跟在后面看热闹。 不懂事的孩子们拍着手在叫:“杀人犯!杀人犯!” 女人用双手使劲在脸上擦了几下,面无表情地迎了上去。 那些村民也开始叫嚣起来,当先的一个男人拿着锄头说:“妹子,不是咱们跟你们孤儿寡母的过不去,可咱们不能留个杀人犯的妻女在村里啊!而且你男人杀的可是村长一家三口! 村长多好的一个人啊,为咱们村做了多少好事?就被你男人这么给杀了! 不过我们也不想找你们母女俩麻烦,现在咱们大家伙儿过来,就是通知你们一声,明天之内你们就得搬走,否则……咱们就必须得动手赶人了!” 女人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开口说:“他没有杀人,他亲口说的,我信他。” 余苏脑子里冒出了下一句话——“嗤,他说他没杀人你就信?咱们不信,警察同志更不会信!哪个杀人犯被抓的时候不是说自己没杀人哪?” 下一刻,外面果然传来了一模一样的话。 余苏心里微微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他说了,他到那里的时候村长他们都已经死了。”女人依然在平静地争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