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内,四绝门分部,梁退看向窗外,发觉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了,而在雨幕之中,本该在屋里禁足的初九,却胆大包天地想要出门,梁退喝住他,问道:“你着急忙慌地干什么去?” 初九脚步一顿,面上虽焦急,但是还是恭恭敬敬地对梁退鞠了一躬,“师傅,徒弟有事要忙。” “什么事?”梁退除了房门,走到他身边说道:“我刚向门里说过半年不让你领任务,你不待在屋里好好反省,又想出门作什么妖?” 初九支吾了一句,没回答梁退。 “是不是想趁宁家五小姐和欧阳辉成婚之前把人家劫出来?”梁退转着圈地打量初九,又拍了拍他的背,调笑道:“什么都不带,能行吗?” “要不要师傅和你一起去?” 初九看向梁退堆着笑的脸,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他早就知道师傅不着调,但在关键时刻不着调,令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是,师傅,我不是为了这种事。”初九说罢,急忙要走。 “那是什么事?” “要紧的大事,我回来再和师傅说。” 见徒弟面色发白,梁退才收了玩笑之心,沉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话到嘴边,初九想起师姐的吩咐,又咽了下去,“师姐说,万万不能告诉师傅。” 梁退来了脾气,云若那个小兔崽子也敢有事瞒她了,便道:“你尽管说,你师姐要为难你,有师傅呢。” 既然师傅都发话了,初九便认为自己并不能算背信弃义,“师姐带欧阳辉去杨家藏书楼了,在里面设了埋伏,说要杀了他。” 梁退一怔,随后怒气冲冲地攥着初九的领口问:“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师姐早先带我去她家的藏书楼让我给灯油里加长生却死香的时候,和我说是下月初五,但是今天宁灵来信上说,他爹收到了门主的邀请,说是要在清明那天去杨家藏书楼共襄盛举。” “你个蠢材,在灯油里加了长生却死香,然后等到下个月再行动,那香早烧没了,还有什么用?”梁退骂道,“她说什么鬼话也能蒙的住你。” 忽然,梁退在怒火中冷静片刻,这绵绵的雨让她感到一阵恍惚,她接着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初九伸手抹掉脸上的雨水,叹气道:“今天就是清明。” ------------------------------------- 与此同时,在书院苦读的云蔚,也发觉了这场雨,他知道今日是清明,并且备好了祭祖的一应物品,因为云若已经将这些事全部交给了他。 前几日云若来找他的时候,说她在清明前后有个任务要做,不能与他一起祭拜爹娘。 他本是很不情愿的,但云若说这是她在四绝门最后一个任务,等到任务完成之后,她就彻底地自由了。看在最后一个任务的面子上,云蔚很痛快地送走了云若。如果等待是有期限并且充满希望的时候,他还算得上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就在他撑着伞拎着一篮子的香烛纸钱走出书院大门之时,他接到了平松的拜访。云蔚向来和平松没话聊,如今又添上了情敌这一层关系,更是水火不容。 云蔚想要将平松当做一阵恶臭的空气,所以一扭头绕了过去。往常平松受了他这种冷待必然要和他唇枪舌战一番,但今日平松却大度得很,不仅不计较,反而忧心忡忡地贴了上来。 随后他将一封信交到云蔚的手上,在云蔚狐疑地拆信的同时,平松又说了他从恩客那里听闻的消息,断定今日云若是去了杨家的藏书楼,要为父母报仇。 但是杨家的藏书楼在哪里?平松不知道,恩客也不知道,只说到时有人会领着他们进去的。如此一来,平松没了主意,就想让云蔚想一想,他和云若一母同胞,一定有去藏书楼的办法。 云蔚听到平松的断言,又想到云若在清明的任务,心狠狠地沉了下去。装着香烛的篮子也被他一松手掉在了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