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忽然哪一次,信号就好了,对方会接起她的电话,懒洋洋地斥责道:“不是让你去睡觉吗,怎么,小朋友,你又给我熬夜了?” 然而整整一晚上,电话都没有打通。 其余微信、qq、支付宝......通通都联系不到。 初愿忽然感受到了,很小的时候,看着母亲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她不敢动她,也无法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只能在一旁撕心裂肺地哭的无力感。 小姑娘盯着咕咚咕咚转着的洗衣机,忽然站起身,抹干净眼泪,掏出手机开始买机票。 她连行李也没收拾,带着手机和充电宝,抱着一盒辣条,就坐上了飞往西南的飞机。 她要去找她的男朋友。 不管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要站在情报网的最前线。 而不是让别人来告诉她,江行烨已经死了、残废了、又或者还好好地活着。 因为她现在长大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敢做,只会哭的小初愿了。 ...... “我还没敢告诉叔叔,毕竟他身体也不好,万一承受不住这个消息,再出点什么事,那就真是雪上加霜了。” “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进手术室前,江哥都还有意识,而且他体质好,从小到大身上就没少受伤,到最后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的。” “唉,幸好人及时翻出来了,急救的医生说,要是再晚半小时发现,哪怕没伤到要害,人也要因为失血过多没了,这次真是多亏了初愿......咦,初愿呢,刚才好看见她在这儿的。” 陆珈恬环顾了一圈,最后说:“行了,你们先回去,还有比赛呢,这里我守着就行了。” “行......哦,对了,”其中一个队友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提醒道,“江哥进手术室之前,让给初愿妹妹买个奶黄包和旺仔牛奶,我先下去给她带过来?” 陆珈恬就是一愣:“江行烨说......给初愿买奶黄包和牛奶?” “是啊。” 说到这个,温和善也觉得牛逼。 当时江哥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身上到处都是临时处理的伤口,他还能躺在担架上,问他那小女友:“什么时候到的,早饭吃了吗?” 他那小女友坚强地忍着眼泪说没。 他就微微偏头道:“你们别在这儿等着了,回去比赛。对了,去买个奶黄包和旺仔牛奶给她,” 他说这话时,身上已经打了几针麻醉,衣服破烂,到处都是血迹,语气也轻缓的很。 偏偏那种气定神闲的气场,让人觉得身上的伤其实都是特效妆,他根本就是搁这儿演戏。 结果刚说完,他就昏过去了。 那场景太吓人,初愿心态几乎是当场崩溃,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连哭都哭不出声。 温和善在旁边手足无措,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劝。 他之所以跟陆珈恬说这么多话,其实一半也是说给初愿听得,不然江哥这小女友出什么事儿,江哥就算平安醒来了,也得把他给弄死。 ...... 刚好这会儿功夫,初愿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了,抱着一个空空荡荡的盒子,坐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就这样安静地盯着地面,一言不发。 陆珈恬问:“初愿,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扔垃圾了。” “扔什么垃圾了?” 但小姑娘垂着脑袋,没有再回答她。 还挺酷挺有个性。 温和善记得,这姑娘怀里抱着的透明塑料盒,刚才还是半满的,装着绿色的卫龙小辣条。 然后江哥在手术室里做手术的时间,她就坐在椅子上,一根根吃着辣条,明明被辣到眼眶通红,也还是固执地继续啃,仿佛就是要把这一盒子给吃完才算是完成了什么任务。 温和善摸摸鼻子,走过去:“那个,初愿啊,你要吃早餐吗?楼下有包子铺,要不要我给你带些奶黄包上来?” 初愿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她刚才已经吃了一盒子的辣条了。 总共三十二根,一根一个愿望,她许了三十二个一模一样的愿望:希望江行烨平安健康。 她觉得,江行烨这么守信用的人,肯定不会骗她的。 “那......那我先走了?” “好。” 温和善见初愿实在是没有说话的心思,也不多打扰,拉着另外一个队友就提前离开了。 毕竟他们还有比赛,不能在这儿耗费太多时间。 不过没过几分钟,两个人又跑回来,把手里提着的两个塑料袋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