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素质不行啊,干我们这行的,胆子要大。” 小虎挠了挠头:“我还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要绑架沈先生?” “钱权色,就这么些东西,有钱人都脏的很,咱们只管拿钱干活儿,别的少管。” “那你说警察能查到咱们跟踪那位沈先生吗?” 文哥:“查到了又怎么样,咱们又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多批评教育一下就完事了,再说天塌下来还有大老板挡着呢,放心吧。” 小虎憨厚地笑了笑,问道:“那就好,文哥,咱们现在干什么呀?” 文哥烦躁地把烟头灭了,说:“干什么,把人跟丢了,回去挨骂!” “啊,”小虎顿时蔫了,一下靠倒在靠背上,头也垂了下来,沮丧地说,“这个月还能有工资吗……” 天已经黑的像墨一样,浓郁的颜色里夹杂着深沉,沉甸甸的往下坠。今晚的夜空连星子也没有,开往郊区的路径幽深又静谧,像暗伏着不可言说的巨兽,危险地凝视着路上的每一个人。 车子开的飞快,顾一铭打开软件,看了眼沈既白现在的位置,和老余发来的定位是同一个地方,打开导航,顾一铭顺着路开过去。 老余是本地人,没读过书,小小年纪就去当了兵,退伍回来后跟着一个老板干活,那老板是混黑道的,三毒都沾的人,老余看着不像样,不是一路人,找人说和,废了根手指才退出来。 后来他自己开了家安保公司,也干些灰色收入,后来严打,那老板吃了花生米,老余收了他剩下的人脉,窝着低调了起来,他现在手底下一帮人,是正儿八经的地头蛇。 做房地产的,只要有拆迁,就免不了和这些人打交道,老余信誉不错,手底下也没弄出过人命,恒盛和他一直有利益关系,偶尔也会请他帮忙调解或者办些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顾一铭是第一次找他,但双方吃过饭,而且公司都很熟悉,业务也很熟练,这种事情交给他,说实话,比交给警察更快。 狗有狗道,猫有猫道,只要管用就行,顾一铭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想,等把沈既白接回来,就给他找两个保镖,拒绝也不行,他的心脏经不起再一次的强烈抽搐和屏住呼吸的压迫感。 越是靠近目的地,路上的车子越少,难为那几个拐子还能找着这么偏僻破烂的地方,都快到临市了。 前面已经没有公路了,车轱辘压的全是石子路,顾一铭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直到看见一条隐蔽的小路,才慢慢把速度降下来,靠在了路边。 旁边的草丛里钻出来一个精瘦精瘦的男人,年纪不大,大概二十出头,是老余的小弟。 顾一铭没下车,那男人往车前走了几步,弯下腰低声说道:“老板,余哥在里面等你,您顺着这条道开进去就行。” “嗯。” 踩下油门,顾一铭往小路里开,这地方好像是个荒废的农场,乌漆嘛黑的也看不清牌子,只知道小路拐进来没多远就看见了敞开着的铁大门。 一个男人正站在大门口抽烟,那是个健壮的男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个子不算高,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只有那双泛着精光的眼睛能看出来他并不是外表上看着那么普通。 顾一铭关了车灯,把车子靠边停好,脚步沉稳地走过去,正好那男人抽完最后一口,把烟掐了。 “来了,”老余说,“放心,人没事,在里面睡着了,该绑的也绑了,等你发话呢。” 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九点二十分,顾一铭对老余说:“十分钟后报警吧,就说听到了动静。” “行,你只管出气,只要不死人,剩下的都交给我们。” 老余递过去一副手套,顾一铭接过手套,一边穿戴,一边往一个亮着昏黄灯光的瓦房屋子走去。 ………………… 两个小时前,七点半,华星街。 两个行色匆匆的男人奔进华星街派出所,大声呼喊:“警察同志,我要报警,我看见有人被绑架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