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她却忽然扭头抬眼,轻声问车上能不能再加一个人。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更何况是许雾这个年级里出名的乖乖好学生,所以在她说出有一个同学家在哈苏,能不能顺路带上一起走时,带队的女老师只微微思索了几秒,便点头同意下来。 她轻声道谢,然后扔下小皮箱,转身朝不远处的花坛跑去,见此,女老师也有些好奇,刚探出头来,便看见漫天细密的雪意中,许雾正拽着一个瘦高的黑色身影前来,步子迈得急而大,生怕赶不上似的。 女老师定睛一看,老天爷,居然是池煜。 怎么也想不到是池煜。况且大家都知道池煜是榆肃当地有名企业家的儿子,他爹靠捐了一栋楼,才将池煜送进一中读书,许雾这丫头明显是撒了谎,可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车上明明还有空位,把人赶走也不是个事儿。 还没等女老师纠结完,许雾就已经拽着人到了车门跟前,再仔细一看池煜的装束,女老师更加确信必须要把人带走。 哪有人大冬天下雪还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就跑出门的,而且这孩子额角上怎么好像还有伤啊。 瞧着小伙子一张俊脸都冻得发青,女老师挥挥手,“快上车快上车!在外头冻出个好歹怎么办!” 是的,许雾刚刚,就是在这漫天星点的雪意之间,从万千行人和建筑物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花坛边的池煜。 如果越米乐在的话,估计会说,大雪天里,学校花坛边多了个漂亮的冰冻雪雕柱子。 等到了集合基地,许雾第一件事不是先去安排好的基地寝室,而是带着池煜先去买了羽绒外套和药,又当着他的面,将半年的房租取出来,把现金给了他。 她不问池煜,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池国动又打他了。 池国东有个酒后打人的毛病,这点是很早以前从张茹的嘴里知道的,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个毛病更甚,幼年时期的池煜也没能逃过。 这次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在醉酒后动手。 “下次记得躲远点。”望着他额角的伤口,许雾缓缓道。 额角的伤口虽然已经停止流血,但依旧刺目,冷风吹过,她手脚冰凉,棉签都险些握不住。 消完毒,她又转身在长椅上的药袋里陶药膏和创可贴。 “等会儿拿钱买个手机,我怕我找不到你,”她倾身凑近,顿了顿,语气有些焦急,“你就不能去家里找我吗,在外面想冻死?” “我怕来不及,会错过。”池煜伸手握住她的指尖,话里藏着小心翼翼,“下次记得回我短信,还有,你是不是担心我啊?” 许雾抽出手,继续面不改色地上药,口中的话却惊到池煜。 “短信以后我都会回,而且我也确实担心你。” 池煜呼吸一滞,故作缓解紧张地一笑,盯着眼前趴在自己身前的少女,“许雾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见她没反应,他干脆也不怕暴露自己,直接心一横,继续补道。 “要是喜欢就直说,其实我也喜欢…嘶!” 少女眼睫微动,漂亮的狐狸眼抬起,直直望向他。 细白的手指却毫不留情地抵住他的眉骨,带动额角伤口,静静地看他吃痛的样子。 “池煜。”她嗓音很平,声音里有隐晦的克制。 “嗯?” 冷风里,他喉咙有些莫名发痒,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她的一声名字,唤得他连额角的痛都忘了,只知道应声。 “如果你偶尔不是这么嘴硬或者死要面子的话。” 她顿了下,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动,粉唇轻启: “我可能会更喜欢你。” 许雾语气平常到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饭做哪本习题,让池煜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期盼过旺,出了幻觉。 直到她柔软的唇,落在他的眉心。 “回神了,傻子。” 他才恍然回神。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