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从书房里出来,心里那块石头彻底落下,她边顺着胸口的气,边回三楼,房间里露台门没关,纱帘被风带起,闻一走近,手掌扶上门框,往边沿推合。 忽而。 “岑煦,你在这儿干什么。” 元以若的声音。 闻一循声,目光朝下投,半小时前气冲冲摔门的人此刻正在后院这儿,吊儿郎当提着根水管,滋啦啦的往花丛浇水,嘴里还咬着根条状饼干。而元以若抱着只小比熊,从前厅走进后院里,嘴上絮絮叨叨的。 “自己不会看?” 语气凶巴巴,她早就习惯,放下比熊,拍拍它背,“去玩吧。” 再接着问:“谁惹你生气?”手指敲下巴,故作思考状,“让我想想,你家的‘新成员’,让你不高兴了?” “不关你的事。” “你喜欢她,那就关我的事。” 这话引得岑煦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回,“一肚子坏水,你少打她主意。” “那你别喜欢啊。说我一肚子坏水,你呢,你做的事儿,她知道?” “哦,我忘了,人家现在可是有人眼巴巴在追求的。” 再次引来一眼,这一眼特不爽,元以若懂,但她不怵,捞过身后白圆桌上摆放的一盒饼干,走近他,挨近了,手同时从里扯出一根,慢慢递过去,嘴唇动了动,闻一听不清了,脚步往前,元以若忽而抬眼往三楼扫,闻一极快朝后退一步,但目光仍能看见一楼,她手上的那根饼干被送进他嘴里,一寸一寸。 从闻一的视角看,岑煦腮帮子缓缓动,在饼干即将吃到尾部碰到女孩儿的手指时,他咔嚓一下,咬断,下一秒,捏着水管的右手朝右边一偏,水柱顿时朝着元以若的裙摆淋过去,她当下尖叫一声。 先是裙,后是脸,一点儿情面不留,把人精心化好的妆滋得一点不剩。随后关了水,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嘴角勾着,坏笑着,走到花丛前把在里头撒欢儿的比熊单手捞起,慢悠悠插着兜进厅内。又帅又欠。 元以若发梢滴着水,气得不行,捋头发,一手的水珠。刘妈急忙拿了条大毛巾披在她身上,闻一也眼睁睁看她裹着毛巾回家里。 类似这样捉弄对方的事儿一看他就没少干,却也能侧面表现出来两人关系多亲近。闻一默默看完全程,门拉上,纱帘也拉上,耳机塞入耳,放音乐,试图挥散心里异样的情绪。 晚饭时间,岑煦没出现在餐桌前,闻一没忍住问了句。 明芸摸着匐匍在腿上的白雪,头也不抬:“犯错了,自个儿主动领罚呢。不要帮他说话,一一,他该罚。” 闻一觉得大概又是什么她不知情的事儿,没再问。两天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蓝也和闻一在课间再次被朱主任叫到办公室内,这回还有其他人在,蓝也的哥哥以及几个男生的家长都在,除了薛局长。这样更像是双方家长交流,只有闻一代表自己。 蓝也和她哥哥蓝清许眉眼间极为相似,可见父母基因有多好。瞅着自家妹妹进来,话也没说,眼神也没往门这儿撂一下,反而侧头看一眼身旁的男助理,助理从公文包拿出几份文件,挨个儿递到茶几对面。 “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位中年妇女皱眉问了句。 男助理回答:“和解协议。” “人薛局的小孩牙都掉了你们还想和解吗?”女人顿时不乐意,眉毛横着,表情凶,语气也不善。 蓝清许抬茶杯喝了口朱主任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