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为了的西市鬼差?” 阿娇见他点头,“唔”一声答应了,她很好说话,又不是不去,只是晚些去,点点头就继续看电影。 留仙娘娘告诉她鬼身修行能得涅槃的事,阿娇谁也没说过,这是连柳万青和胡瑶都不能知道的秘密,只能跟楚服分享。 阿娇要当鬼修,楚服当然高兴,她这些日子总是闷闷不乐,如果阿娇去投胎,她就成了天地间的孤寡鬼,要等阿娇的转世不知要等上多少年,如今阿娇改了主意要当鬼修,楚服比自己修炼还更高兴。 “那我从此便能千年万年的陪在娘娘身边了。” 阿娇许下宏愿:“到时候咱们也造一个仙宫,我在正殿,你便住在配殿,与我左右不离。” 楚服乐得冒泡泡,就连看项云黩都顺眼了许多,她虽知道项云黩不是刘彻,就像宫律也不是张汤,但心中总是仇怨难平。 只是碍于阿娇要讨金屋,才不得不留在他身边,既然他已经没用了,楚服便想鼓动阿娇离开他:“那咱们也不要他了,自行累积功德便是。” 阿娇一怔,她不由自主回头看向项云黩。 项云黩让阿娇靠在他怀里,自己靠着枕头闭目养神,但阿娇的目光刚投过来,他便睁开眼睛,眉眼都是笑意,目光满是温柔的看她:“怎么啦?” 那天他亲她的时候,叫她娇娇。 极轻的,咽在喉咙里,好像呓语,但阿娇听见了。 已经有很久很久很久,久到阿娇都已经忘了有多久,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没有人这样叫过她,没有人给予她这样炙热的情感。 楚服在血玉中,感受到了阿娇的迟疑动摇,血玉中一团火色跳动了一下,她问:“娘娘难道已经忘却了长门中孤苦的岁月吗?” 阿娇神色一动,目光茫然,她真的已经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这辈子项云黩待她很好。 “怎么?”项云黩伸手摸了摸阿娇的头,细软长发在他掌心刮过,他掌心温度透过发丝传达给阿娇。 阿娇一抬头就能在他笑着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样子,心口涌上一阵暖意。 “我没有忘记。”阿娇告诉楚服,刘彻已经死了,那一笔帐是讨不回来了,就算刘彻想给,她也不会再要了。 而后阿娇张开怀抱,抱住项云黩的胳膊,认真的对他说:“项云黩,你一定,要对我,特别特别好。” 项云黩笑了,他不太懂得恋爱中女孩的心思,但他能感觉到她的不安,紧紧抱住她,在她头顶吻了一下:“好。” 阿娇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听他胸膛中有力沉稳的心跳声。 楚服叹息一声,隐入血玉,最后看了项云黩一眼,若他有负娘娘,那么就算拼去鬼身烟消云散,也要拆他的骨食他的肉。 车子驶入市区,都城隍庙巨柱雄立,角檐飞展,门前五座牌楼十分壮观。 此处香火鼎盛,金光万道,阿娇进去之前先拜神将,四方神将扫她一眼,既怒目而视也不是大发神威,轻轻松松便将她放进去了。 阿娇想起她第一次进通玄寺时,神将的威压让她喘不过气,那时她身上还没有功德金光。 项云黩当了鬼差之后还是第一次进庙宇,他一步比一步走得更慢,这些泥胎木塑在他眼前活了起来,就连门前两只铜狮子都是活的。 两头铁狮一左一右,踮起脚下彩球,你滚给我,我滚给你,滚来滚去耍着玩儿。 远远看去,不像两只狮子,倒像两只大猫,可等项云黩经过,它们便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他,看见他胸口鬼差证的光芒这才低头舔舔爪子,又玩起铜绣球来。 项云黩进到殿内,点起一柱香,台上神像塑了金身,披着斗篷,慈和之中又颇具威严。 项云黩取出那人皮妖怪的布口袋,他一直没有解开这个口袋,里面装着那一家三口的残魂,这本该由西市鬼差送入幽冥的。 神将把这口袋呈送上去,判官对项云黩点点头,他是江城鬼差,途经此地,发现了案情报给本地管辖的神,已经尽了义务。 判官身上一套官袍,一顶乌纱,声音飘飘渺渺,似在远处,又似在他耳边回荡:“留仙宫广识福德,并非不通礼数的山野妖精,你不必多虑。”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