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 阿蓉没有立即抱回瓷器,而是反问道:“你刚才拿起瓷瓿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异常沉重吗?” 面对女孩锲而不舍的精神,男人终于抬头正视对方一眼,不管眼力如何,至少性子很适合在古玩行生存:“你还认为它是东汉年青瓷?而且这物件这么大,能不重吗?” 瓷瓿高度已经超过阿蓉的小腿,这么大的瓷器怎么会没有点重量,阿蓉把瓿的盖子打开,倒过来拍击它的底部。 ‘哗啦’的一声响,让男人差点跳起来,瞪大眼睛望着瓷瓿,又望着阿蓉:“你把它拍碎了?” “……”阿蓉望着对方宽厚有力的手掌:“我还没有你敲它的时候用力大呢。” 她倒着举起瓷瓿,洒下来的全是细碎土块。 因为瓿的口没有罐的口那么大,婴儿拳头勉强能伸进去,且腹部弧线很深,眼睛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如果只是摇晃,是无法动摇瓿中坚固的泥土块,倒是轻拍底部可以让些许的土渣落下。 这并非是高深的鉴宝技术,而是巧妙的细节,只在于有没有人能够发现,不被它黯淡的外表迷惑,不被它沉闷的声音欺骗。 它没有绽放光芒是被灰尘与岁月掩盖,没有悦耳声音只是被泥土堵住了声线,无论是之前的摊主,还是眼前这个男人,完全输给了经验,他们见过大多数的青瓷器是没有剥釉的,所以釉层均匀成为他们判定标准,也许其中还存在过于自负而忽略细节的可能。 但忘记青瓷器是少有剥落现象,少有并不是没有。 男人望着瓷器倒出来这么多的碎土,之前叩击听声音的方法显然没有任何用处,又气又好笑:“谁会拿瓷瓿装泥土?” 阿蓉只是倒出细碎的泥土,因为担心土块尖锐对瓷壁有损伤,不敢再用这种方法继续清洁出瓷瓿中的土块。 “你等一下。”男人忽然站起身,说完转身向不远处的古董店借东西,过了一会儿,拿个瓶子过来道:“碱水能清洗瓷器。” 两个人合力把碱水倒进去,男人道:“我们浸泡一会儿就好,把腹里的泥土都清洗出来。” 阿蓉有意无意地看向男人,刚才对瓷瓿的态度还很冷淡,现在却又这么热情,如果不是看中瓷瓿,是不会转换态度。 女孩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 “可以了。”男人主动承担所有清洗工作,连釉面都清洗一遍,看到光彩照人的青瓷瓿的时候,再次敲击青瓷腹壁,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脸上忍不住露出浓郁的笑意。 如此体积的东汉青瓷瓿有谁见过! 男人狂喜之色掩盖不住,倏忽抬头问道:“瓷器我收了,你要多少钱?” 阿蓉按兵不动:“你能拿多少钱?” 手掌抚摸着瓷器,此刻他再看向那剥落的釉片,哪会觉得丑陋?反而觉得那是残缺之美。 他心里盘算着能把这瓷瓿转手卖多少钱,考虑之后才道:“我最多能给你两万块钱。” 四千三买来的瓷器,转手卖两万。即便经历过莲花瓷碗的事情,阿蓉都有些感叹,甚至都没有讨价还价,之前师父就说过,在古玩街戒贪最重要,原本就占便宜的事情,她确实应该满足。 两人成交这幢生意,阿蓉拿到钱回到原来的位置找到师父,把钱递给对方:“师父,我把瓷瓿卖了两万块钱。” 牧老从中抽出四千两百块钱,然后推开她的手,笑呵呵道:“本钱师父拿回来,其他的是你凭自己本事挣得。” 还剩一万五千八百块钱,阿蓉捧着钱觉得心里很踏实,这些钱如果能让她再捡个漏,就能还王叔叔的钱了,感谢地看向牧老:“谢谢师父。” 她怎么会不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 牧老微微一笑,他倒是想帮小徒弟还钱,就怕人家不愿意,倒不如提供一笔资金,反正这小丫头有钱生钱的本事。 …… 光华区刑侦支队。 便衣警员刚从外面回来,直奔副队长衣建斌:“拍卖会分为上下午两场,上午出现在拍卖会场的19号是刚从国外回来的艺术家,他是独自参加拍卖会,没有同行者。下午拍卖会,审核邀请函的工作人员说见过他,也就是说他是在进入拍卖场之后才被替换,而替换他的人,就是死者。” 衣建斌目光锋利,单手插兜,坐在椅子上望着对方问道:“死者身份查到了吗?” “他的身份未确认,工作人员并不认识他,究竟怎么混进拍卖会还在调查,也就是说这个人像是凭空出现的。” “那件拍出天价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