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循环,你们余生都在痛苦中度过。” “二,你们不领证,你甚至无法给她一个称得上完整的家庭,你们依然要掩藏,她会在你身上浪费最美好的十年,然后爱意被琐事消磨殆尽,最后恨你。” “陈赐,爱情比亲情脆弱一千一万倍,你真的肯定她未来不会恨你?” 窗外风雨欲来,狂风簌簌吹动枝叶,陈赐喉结滚动,闭上眼睛。 “我甚至没有举一个最可能的例子。” “你确定她懂什么是爱情吗?她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 “你知道你爸爸把她当什么,那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了,我昨天才跟医生聊过,他的状态好了一阵子,近几天又是频繁地吃药失眠,你真的想把他逼疯吗?他已经过得很艰难了。” 少年指尖冰凉,蓦然一滞。 “说回宋嘉茉。” “她和我聊过,有自己喜欢的事情,有要追求的梦想,想去肃大的播音系,然后进电视台。” 陈昆看到,这一秒,少年终于开始动摇。 “你知道的,”男人低声,近乎残忍,“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这辈子都进不了肃大和电视台。” “她的未来和你的爱情,你选一个吧。” 积攒数月的暴雨,终是在此刻倾盆而下。 天色昏暗,闪电拉扯开序幕,铅灰色流云过境,雨点急促拍打窗台,像是催促。 过了许久许久,玻璃上积起雾气,水渍蔓延。 陈赐终于开口,声音可见沙哑。 “条件?” “让她专心留在这里高考,你去南城,八年内不允许回来。” 跨过无数江河湖海,南城是全国以内,离她最远的地方。 陈昆说:“不能私下联络,不允许越界,否则我随时兑现我今天的承诺,收回她的一切,并且让她跌得更惨。” 这一次,又是许久的沉默。 仿佛需要消耗莫大的能量与力气,才能将这些话一句句拆开,再一句句消化。 陈赐摇头,哑声道:“八年太久了。” “五年,我最后的退步。”陈昆将一张机票推到他面前,如同做了万全的准备,“你出国。” 航班飞往墨尔本,时间是今晚。 陈昆:“你今晚走,收到你落地的消息,我会重新把她的位置调到前排,不再给她安排背光的寝室,床也不会不舒服,也不会只有她的那盏台灯是坏的。” “她会有最好的,只要你走。” 狂风骤雨仍在倾落,如同末日,世界沦陷。 仿佛只有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想到她提起梦想时会发光的眼睛,想到她再也不愿重温的噩梦和过去,想起这些年,她是多么努力,才终于融进了这个家庭。 他不能亲手将她送回去,就算是死,也不行。 命运看似给出了选择,但他又能如何。 ——他总不能毁了她。 终于终于,少年站起身来,身形在灯光中,重重地晃了一下。 猛烈的呼啸声中,他听见自己说。 “……好。” …… 陈昆站在他的背后,开口道:“我那时候谈了三年的初恋,只是分开了半年,再见面,也觉得很陌生。” “等她上了大学,我会介绍一些合适的青年才俊。” “五年很长,足够让她忘记你。等你再回来,她应该有了稳定的恋爱对象,也快要忘记你是谁了。” 走向房间的路上,他的脚步猛然一顿。 陈昆说:“忘了也好。” 忘了,也好。 * 思绪混乱,陈赐并没收拾些什么,简单带了几件衣服,然后把她送的玩偶装进了箱子里。 半小时后,他走到客厅,手上只有一个黑色的行李箱,和一封信。 “怎么这么久,”陈昆说,“她快下课了,你先坐车去机场。” “走之前,就不要见面了。” 少年没说话,顿了顿,将那封信放在桌上。 “总得告个别。”他说。 “好,我会放她房间。” “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