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自己先笑了出来,道,也不是不可以。 方云熙反应过来,一把将沈约手里的面巾抢了过来,低下了头,嘴上却呛声道,才不要! 沈约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在方云熙的瞪视中,麻溜又去厨房打了盆热水,给后者泡脚。 方云熙别扭的在沈约的注视下泡完脚,在后者出去倒水的功夫,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今晚要睡在一起,顿时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原本放松的身体也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他板滞的转动了下脖子,舔了舔嘴唇,又干吞了口唾沫,脸上的温度也应景似的飞速烧了起来。 其实小时候两个人经常一起睡的,只是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的身量也渐渐变大,他们就鲜少睡在一起了,都嫌挤得慌,后来沈约偶尔在方家留宿,也都是睡在榻上,或者方家客房。 这次同寝是因为主卧只有一张床,他们别无选择。之前没注意,现在想到两人将睡在一起,方云熙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他将自己还发烫的脸埋进被子里,心跳如鼓。 沈约准备脱鞋上床,就见方云熙像只鸵鸟一样埋在被子里,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对方,道,往里面点。 方云熙: 虽然嘴上没说话,但身体还是听话的往床里挪了挪。 沈约看着后者大方的腾出的这一亩三分地,笑了下,然后俯身将这只大型鸵鸟抱了起来。 身体猛的腾空的方云熙吓了一跳,慌乱中手不自觉的圈住沈约的脖子。 两人在烛光下对视,沈约看着他,露出了个无害的笑容,嘴上却道,你就给我留了那么大点地方,也睡不下啊,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说完,他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般,还用力颠了颠怀中的人,强烈希望能得到后者的认同。 方云熙真害怕担心自己被扔出去,圈着沈约的胳膊都不由收得更紧了。 但其实他多虑了,凭沈约这段时间扛麻袋锻炼出的臂力,抱着他这个身无几两肉的身子,实在是绰绰有余。 看着后者嘴角那抹得逞的坏笑,方云熙默默抽回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耳边绯红,嘴上却气急败坏的道,赶紧放我下去! 得嘞。沈约不敢再闹他,在床上跪卧一条腿,借力将人放在了最里面。 方云熙身子一沾床,就抱着棉被,滚进了最里面。面朝着墙,不肯再看沈约一眼。 沈约担心他生气,还在一旁小意的道歉,直到方云熙最后忍无可忍的说自己没生气,他这才停了。 沈约一躺下,方云熙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们两者之间体温的差异。 沈约的体温偏热,就像个不停燃烧的火炉子一样,他的却一直都是温凉的,似乎从来都不会变化一般。 如果翻身时不小心碰到,他心底都会泛起一阵异样。 沈约对此毫无所见,他吹灭桌上的油灯,然后给一直背对着他的方云熙掖了掖被角,这才闭上了眼睛。忙碌了一天,他也累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察觉到沈约给自己盖被子时,方云熙闭着的眼睛颤了颤,等屋里完全黑下去,他才有勇气睁开眼睛。 他依旧没回头,保持着之前背对沈约的姿势躺着,凝下神去听后者慢慢变得平缓悠长的呼吸,心里还默默跟着数拍子,竟然也自得其乐。 数了许久,这才跟着睡过去。 第二天,晨曦从窗纸中透出光亮来,沈约就睁开了眼。 他低下头,便见怀里多了一个人。 对方此时睡得正香,脸埋在他怀里,手也占有欲十足的圈着他的腰,甚至连早上起来变得精神奕奕的小兄弟,也亢奋的和自己打招呼。 沈约对两人的现状沉默了片刻,然后便轻轻地拎起了后者的手,身体也从对方的脸下慢慢挪了出来。他放低所有声音,轻手轻脚的下床,然后小心翼翼关上了门。 房间里的方云熙睫毛颤了颤儿,然后睁开了始终清明的眼睛。 老汉此时也起来了,看见沈约出来,便冲对方露出一个不是很习惯的笑容,似是为昨晚的那碗肉道谢。 沈约朝他点点头,就着井里新提的冷水,洗了个把脸。冰凉的井水打在脸上,人瞬间就清醒了。 沈约和老汉聊了下去书院的路线。 老汉告诉沈约,每年这个时候,就有一批学生涌来会稽,很多人也就随机做起了生意,会稽山陡,应运而出一批挑夫,有那心黑宰客捞钱的,但大部分挑夫给的价格还算公道,他们两个可以雇一个挑夫,将东西运上去,这样也方便省力。 沈约谢过老汉,又借了些米,做了早饭。 方云熙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沈约正在考较老汉孙儿的学问,别看这孩子只有五岁,也已经启蒙了,口齿清楚,不仅对读过书能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还非常刻苦,每天都蹲在院子里用棍子在地上练大字。 沈约正是撞见他练字的情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