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紧绷着身体,突然无法控制一般抱住了她, 又紧又牢的抱住了她, 他飞速跳动的心脏就挨在她的胸口。 他湿漉漉的衣服贴在她的衣服上, 弄湿了她的衣服。 她听见他吞咽喉结的声音,感受到他热起来的身体。 她松开了他的脖子, 侧头看向玻璃门外,台风天将树吹的张牙舞爪, 大雨要将这个世界淹没似得,亚兰坐在车里, 透过没有摇上的车窗看着她,一直在看着她。 神不知道,人的爱有时候是疼痛、卑鄙、越误解越深刻,越不能爱越要爱。 乔纱放开了容隐,他发红的眼眶和发红的脸像是发了烧一样,傻愣愣的望着她。 脖子上的血流进他的病号服里, 他也不觉得疼, 只望着她沾着自己血的嘴唇,喉咙里又涩又痒。 他希望她再咬他一口, 多咬几口,不要生气。 她却很平静,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替他擦了擦脖子上的伤口,叹息一般的说:“淋的这么湿, 回去洗个澡, 不要生病。” 她还是这么关心他, 容隐的心恨死了自己, 他怎么能脑子突然就一片空白,怎么能去保护别人,不保护他,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解释,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时突然之间脑子里就乱了,很多画面很多记忆,全是那个女人的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做什么。 可他这么说,她会不会觉得他在狡辩?在撒谎?在为自己找理由? 他肚子里一千句话,张开口只涩哑的问她,“你的脖子,痛吗?” 她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告诉他:“痛。” 容隐的眼眶又红了,他在这一刻无比厌恶自己,他让她受伤了。 “没关系,很快就会不痛了。”她对他笑了笑,将纸巾放在了他手心里,起身对他说:“我该走了。” 走? “你去哪里?”容隐慌了一般抓住她的手指,“去哪里?”她不和他在一起?一起回容家吗? 乔纱看向了外面听着的那辆车,“亚兰局长在等我。” 容隐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果然看见了亚兰的车,和车里的亚兰,他的心一下子就沉了碎了,“你、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吗?” 他更紧的握住她的手指,她要和亚兰走吗?她还是生气,要和别人走了吗? “对不起。”他慌忙说:“你再咬我一口,你惩罚我,但……不要走。”不要和别人走。 他眼眶红红,又要哭了的样子。 乔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对他说:“我已经惩罚过你了,不生你的气了。” 那为什么还要走? 他喉头里塞了刀子一样酸涩。 “可亚兰救了我。”她温温柔柔的说:“容隐,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救了我,在我最害怕的时候陪着我,他让我觉得安全。” 容隐喉咙那把刀子掉进了心里,他没有办法说什么,亚兰救了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救了他。 他被自我厌恶的痛苦,和疯狂的嫉妒一刀刀的割着。 为什么他会去救别人,没有救她?明明她对他那么那么重要…… 可他却让亚兰救了她。 “容隐,我没有家。”乔纱轻声的对他说:“容家是你的家,我留在容家是为了你。但今晚我不想为你回容家了。” 她的语气那么温柔,可话语却那么冷绝。 她望着他的手,对他说:“放开手,容隐。” 容隐喉头哽咽的厉害,紧抓着她,不想要放开,想要留下她。 可她说:“像你在影院时一样,松手容隐。” 他的心被碾碎了,他在影院里松开她,他是不是没有资格再抓住她了? ------- 风雨之中的亚兰,全部听到了,他听得清清楚楚,乔纱像个温柔又残暴的君主,用软刀子一刀刀在惩罚着她的臣子。 她喜欢容隐吗? 亚兰不明白,若是喜欢能这么狠绝吗? ——“你要惹我生气吗?”乔纱对他说。 容隐就像是一只无措又慌乱的小狗,松开了她的手,即便是痛苦,却还是乖乖听话。 ——“回家去吧。”乔纱抬手摸了摸容隐的脸,然后转身推开了那扇玻璃门。 风雨将她的衣服和黑发鼓吹起,她没有一丝丝犹豫。 亚兰将车子开到了便利店门前,她直接坐进了副驾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