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行星只得跟上,一边走路一边打理自己的头发,有气无力地说:“三哥,我好饿。” “别啰嗦,哥哥正带你走在化缘的康庄大道上,”王三笑走进一个院落,敲了敲半敞开的大门,朗声问,“有人吗?” 院子里一只摇摇晃晃的小肥狗汪汪汪地吠了起来,王三笑一瞪眼,小肥狗吓得嗷呜嗷呜地呼噜两声,退进了自己的狗窝里。 一个蹒跚的彝族老太太走出堂屋,警惕又茫然地看着他们。 王三笑弯了弯腰,笑得十分和气乖巧:“您好,婆婆,我们是路过的,想讨点东西吃。” 老太太仿佛没有听懂他在讲什么,摆了摆手。 王三笑重复一遍,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客气地递给老人。 见到钱,老太太眼中的警惕消散,却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回头对屋里喊了一句彝语,接着一个中年汉子走出来,用四川话问他们要干什么。 王三笑操着一口流利的四川话和他交流,表示自己三人是路过这里,又饿又累,手机又没有信号,想要讨点东西吃,顺便问问怎么联系外界。 汉子热情好客,立刻用彝语让老太太拿了坨坨肉和荞麦烙饼,还坚决不肯收钱,王三笑硬是将钞票塞进了他的口袋。 按照那位中年汉子的说法,他们走到一片空旷的高地,手机果然有了微弱的信号。 旁边有一条细长蜿蜒的山泉,魏琮蹲在旁边,捧起水冲去头发上的汗渍。 清晨的山泉水十分清凉,刺激得他火热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甩着短发上的水珠站起来,只见王三笑随意地坐在路边,抓着一块烙饼,就着喷香的坨坨肉大快朵颐。 他的吃相算不上斯文,甚至可以说是狼吞虎咽,脸上还带着汗渍混着尘土,脏兮兮的,却自有一股旺盛的生命力,仿佛那具身体里有着无穷的力量。 王三笑抬起头来,看到魏琮站在山野中,湿漉漉的短发在晨光里纤毫毕现,身材高大挺拔,和周围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笑着递过一块烙饼:“饿了吧?” 魏琮走过来,接过烙饼,咬了一口,觉得香脆可口,笑道:“这个别的地儿没见过。” “彝族美食,还有这坨坨肉,尝尝,特别有味儿。” 魏琮突然伸手过来,王三笑往后一撤,魏琮失笑,手指在他腮帮子上抹了一下:“躲什么,给你擦擦灰。” “有点灰咋了?”王三笑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一闪有点小家子气,遂欲盖弥彰地唠叨起来,“人家诗歌里都写了,回眸一笑百媚生,满面尘灰烟火色,就我这姿色,不说百媚了,千媚万媚都得有了吧。” 魏琮心想就你现在这狼狈样儿还媚呢,笑着将他拉起来:“还嘚瑟上了,去洗洗。” 王三笑脚趾一落地,顿时疼似钻心,身体晃了一下,硬是咬牙挺住了,癞皮狗似地坐了回去,一脸不合作地哼哼:“不洗,回了酒店再说。” “你的脚是不是很疼?”魏琮皱眉看着他。 王三笑下意识地摇头:“没事。” “我看看,”魏琮蹲下来,伸手去解他鞋带。 “喂喂,干嘛呢,”王三笑轻轻踹开他的手,“堂堂总裁别跟咱平头百姓耍流氓。” “别闹,”魏琮硬是攥紧了他精瘦有力的小腿,不由分说地把鞋袜都扒了下来,心头猛地一跳,只见大脚趾高高肿起,沾满了污血。 唐行星甩着湿漉漉的头发跑过来,一看,嗷地一声叫出来:“卧槽,怎么肿得跟个胡萝卜似的?” 王三笑没好气:“因为谁啊?” “因为爱情啊。” “滚一边去,”魏琮退开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傻逼,弯腰,一把将王三笑抱起,紧走两步,放在溪边一块石头上,捧起清水给他冲去血污,看着脚趾上的紫绀皱紧眉头。 王三笑仿佛被捏在手里的是别人的脚,悠然地点燃一根烟,翘着脚坐在石头上吞云吐雾,美滋滋道:“刚才吃着彝族的坨坨肉,让我想起泸沽湖那边摩梭族的猪膘肉,肥是真肥啊,可是一点都不腻,香醇爽口……” 魏琮对他彻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