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改变了剧情不成?既然如此,日后七皇子是否会登基?那人又是否能保住性命? 罢了罢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何必杞人忧天? -- 直到桓慎带着卓琏回去,樊竹君仍没有回过神,她原本以为是那个无知妇人将七皇子害成这样的,哪曾想问题竟出现在自己身上。 她闭上双眼,紧咬牙关,整个人被连绵不绝的悔恨折腾得精疲力竭,若不是七皇子还未痊愈,时刻遭受着杨梅瘟的折磨,她肯定会立即赶回京城,不再多留片刻。 卓氏提供的方子不止可以治愈疫病,还能起到预防之效,来京郊前三皇子便服了药,就算前往老七身边照顾着,也不怕过了病气。 “樊姑娘,太医稍后就到,老七的身体由他调养,不劳你费心。” 听到这话,樊竹君眼眶一阵酸涩,哽咽道:“殿下,臣女也是担忧七皇子的病情,一时糊涂,才铸成了大错,还请您宽宏大量,原谅臣女这一回。” 早在得知七皇子染上瘟疫、危在旦夕的消息时,樊竹君便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她最在乎的人是七皇子,并不是桓慎,她对那个出身寒门的青年不过是欣赏而已,但先前她生出了误会,险些走错了路。 意识到了这一点,樊竹君更加不愿离开,她心里充斥着担忧的情绪,也没有注意到三皇子眼底的不耐。 没过多久,几名太医赶到了别庄,打头那人是太医院院使,医术高明。 樊竹君跟在他身后,作势要冲进卧房,却被两名高大的男子扯住胳膊,毫不留情地往外拖拽。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樊竹君生在将门,有家学渊源,武艺自是不差。但三皇子乃是中宫嫡出,身边的侍卫都是万里挑一才甄选出来的,一名女子哪能敌得过?她最开始还能挣扎,不出片刻便落入下风,清丽面庞上满是不甘,扯着嗓子不住叫喊着,最终仍被赶出了别庄。 三皇子扯了扯唇,这才缓步走到房中,屋里汤药的苦味极其浓重,但他却好像没有闻到一般,神情无丝毫变化。 这会儿太医已经诊过脉了,语气恭敬道:“启禀殿下,七皇子身体虚弱,只需将方子中的清热解毒汤换成四君子汤,以此药送服人中黄丸,数月即可恢复。” “为何要耗费数月?”男子挑了挑眉。 “普通人染病后,若及时救治,不出几天便能好转,但七皇子患杨梅瘟的时间更长,一直以良药吊着命才能坚持到今日,先前又用错了方子,损了根基,因此须得悉心调养,方可痊愈。” 太医活了这么多年,万万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私底下给七皇子诊治,还用错了汤药,险些没让这位天皇贵胄丢了性命。不过这话他也不好说出口,只能提醒心神为昏迷不醒的青年调养,不敢有半分怠慢。 转眼过了十天,七皇子终于清醒过来,他甫一睁眼便看到了胡子花白的老太医,虚弱地问:“樊姑娘呢?” 太医身边的小童估摸着十岁左右,脆声道:“回殿下的话,早在我们来别庄那天,樊姑娘就被赶走了。” “赶走?”男人眼神微微闪烁,认定是三皇子从中作梗,刻意找竹君的麻烦。 小童叽叽喳喳,“樊姑娘的确良善,只可惜好心办了坏事。” 七皇子面露不解。 “什么好心办坏事?” “殿下有气虚之症,以清热解毒汤送服人中黄丸会伤及根基,必须换成四君子汤,才能使您痊愈,但樊姑娘却没有更换汤药,让您平白受苦。” 太医院远不像朝堂那般复杂,十岁的小童心思纯净,也不至于在此事上撒谎,看来确实是竹君太过心急,方会出错。 用力拍了下小童的后脑勺,太医面露尴尬,“童儿无知,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就算七皇子城府极深,为了在人前维持住温和的面目,他也不会跟不懂事的孩子计较,此刻接过药碗,摆了摆手,师徒俩就退下了。 走出卧房好一会儿,老太医用袖口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低声呵斥:“你这孩子真是糊涂,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一旦开罪了贵人,哪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徒儿哪里说错了?咱们本来就是要给七皇子治病的,要不是樊姑娘拖了后腿,如今都回京了,哪还用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你还不长记性!当心我抽你!” 老太医高高扬手,作势欲打,小童抬手捂住脑袋,一边滋哇乱叫一边往前冲,声音万分凄惨,就跟杀猪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鸭~ 人中黄丸到底有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