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贾琏自觉天上地下的几个翻转,明天还有要事做,就简单梳洗了,上炕搂着凤姐说:“大老爷说明天你带妹妹和大姐儿过去翰林胡同新宅子,这府里住不得了。” 凤姐嗔道:“你还大老爷地称呼亲爹?!你那大老爷可愿意?” 琏二抹把脸,“说惯了的。还别说,昨天我改口称父亲,眼见他脸色好起来。你说往日我称呼二叔二婶为老爷太太,父亲是不是为此不待见我?” “自然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你二叔的儿子呢。” “你还真说对了。小时候我跟在珠大哥哥后面,再加上元大姐姐,家里就我们三,没人告诉我大老爷是我的父亲,后来还是大太太邢氏进门了才知道。我还想着我怎么就不是二叔的儿子呢。大老爷每天就只在家里搂丫头、喝酒、把玩他的古董,从来不像二叔管珠大哥哥那样管过我。奶嬷嬷就天天说跟着珠大哥哥啊,跟着珠大哥哥啊,珠大哥哥读书,我就眼巴巴地坐在他后面,等他读完了和我玩一会儿。二太太不愿意我打扰珠大哥哥读书,后来就是珍大哥哥带我一起。” 凤姐拍拍琏二,心说:“傻孩子,你爹要不把你那么养着,你活得到现在麽?” 凤姐不想说这些,转移话题问他,“那翰林胡同的房子你看了吗?多大?这一家子过去可有什么安排章程?” “没看。大老爷给了图,我拿给你看。”贾琏起身下地拿了图,捻亮灯。 外间守夜的丫头问:“二爷,可有什么吩咐?” 凤姐答道:“没事儿。” 琏二展开图,指着给凤姐看,“这也是三路五进的院子,大老爷都安排好了。东院留给咱们儿子,后面这个小院子留给二妹妹。正路前二进留做正堂、书房的。后面三四进给我们,第五进以后给咱们大姐儿。西边的前面大老爷自己用,后面这里给大太太。再后面的给琮哥儿。” “你还大老爷的,大老爷的。再这么着,小心你父亲捶你了。” 琏二讪笑。 凤姐就说:“这么大的宅子,可不是一天半天就准备好的。可有什么说法?” “宅子麽,还没空问。就是今天在祠堂,凤儿,你可没见到父亲的威风。往日老太太说什么,父亲只是默不作声,或者就是,‘是,老太太说的是。’老太太想用老库的银子修省亲园子,父亲就说拉二叔去户部按手印。就是老太太骂父亲忤逆、不孝,父亲问老太太把该还朝廷的银子挪给老二花,然后由他还账,才是孝顺了?到老太太说白养了父亲这个儿子,父亲居然回话说早还给老太太一个儿子了。你没看到老太太哪个脸色啊!还有父亲说有祖父留下的信,还有大哥的一个奶娘,老太太才不说话了。你说祖父的信会写了什么啊?” 凤姐在心里翻白眼,“还用说吗,肯定是老太太牵涉进贾赦大儿子死亡,给老国公抓到了人证。老国公为了保贾赦活着,留了这么一封信呗。” “凤儿,这回分家,我们可亏大了。原说是五五分,这府给二房,哪想到为了还银子,我们大房不仅分出去还得另立一支,金陵的祭田、庄子、铺子都归二房了。唉。” “二爷哎,帐可不是这么算。要不分家,银子都省亲用了。等以后分家,有娘娘在,园子会给大房?不论三七还是四六分,咱们都得还债务的大头。还有,我们能有嫡子麽?大哥落水的时候可不小了。没有嫡子,这家以后会是谁的?!” 停了一会儿,凤姐又说:“金陵那面,我管家这么多年就没见什么进项。每次想和二太太说说,二太太就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总得是宽怀,也不好就苛刻了。你得了实职,哪还有空去料理那些个杂事。哎,你怎么得的实职?” 琏二又眉飞色舞地,讲了一番觐见的话。 凤姐一番恭喜,打趣道,“二爷,你这是走了什么运啊?要不你取个恩伯的字?” 琏二动手,“你这促狭的。” 凤姐讨饶,夫妻俩嬉闹了一阵子。 琏二道:“父亲说今儿你过书房了?” “是啊。我让丫头盯着的。我听分完家你去送银子了,父亲回了书房。想二妹妹的奶嬷嬷,在咱们眼皮子地下,就敢明拿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