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她也是把房里人打发的一干二净。这做妾,等没了男人撑腰,就是由着主母拿捏的玩意儿。远的不说,就说大老爷那一院子的莺莺燕燕,搬到这侯府里前,大老爷不想要了,不也都给大太太发卖出去了。对女孩子来说,不想做管家的主母,就只能做不管家的妾侍,妹妹选哪个?” 黛玉白了脸,“嫂子,不可以交给管家吗?” 凤姐扬声喊平儿,“把赖家的那个账本子拿来。” 平儿就捧来三个厚厚的账本子。 “表妹看看,这是从赖家查抄来的东西,不算送回那边府里的,落到嫂子手的,就有小二十万两,还有这宅子,铺子,庄子。在京城,五口之家,一年百两银子就可以过的衣食无忧,赖家五十年,一家子当奴才的,能聚集了这么一笔财富,不算他们家日常像贾府一样仆婢环绕的花费。这钱怎么得的?赖家是管家啊。凡事都能经手的管家。” 黛玉翻看着帐本,越看越吃惊,她是多少知道些贾府内里有些不凑手的,也听丫鬟们嘀咕过月银发的越来越晚,她不关心那些的,听到了也当听不到。 “嫂子,像那边府里的开销,一年要多少银子?” 凤姐感到心慰,自己的话没白说。“一年大约万两左右。” 黛玉就抬起头,盯着凤姐问:“凤姐姐,我父亲留的东西值多少银子?” “少说二百万吧。” 黛玉笑,“这么多?怎么二太太还说银子不凑手,丫鬟也有嘀咕月银发的越来越晚呢?” “表妹,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多是不能变现的。那些珍品二太太舍不得卖的。那府里最大的开销是宫里。二太太送了元春做宫女,一步步爬上去,都是银子堆的。那些太监吃惯了荣国府的钱好拿了,隔三差五的就去借钱,张口就是几百两。二老爷只是工部的五品主事,没权没势的,那些冰敬炭敬等灰色收入很少,他一年的俸禄,还不够他请那些清客喝几顿酒的。府里就指着庄子铺子的收成过日子,那些多是交给管家指派人打理,喏,就管出赖家这富翁。” “嫂子,我真不喜欢啊。” 凤姐心说:我也不喜欢啊。我喜欢自己原来的日子,想干啥就干啥的。嘴里还得说:“就是圣人也做不到不喜欢的事情就不干哪。” 黛玉脸色黯然。 “表妹想,要是以后婆家指着不能管家理事这一条给赶回来或者指着这一条降妻为妾的,表妹接受吗?” 黛玉摇头。 凤姐接着说:“即使夫家不赶人,但自己不会当家理财,就要受奴才的欺负。就像你瑛大姐姐以前,为什么她的奶娘敢偷她的东西?厨房的婆子也敢怠慢她?为什么探春的奶娘就一点儿声都没有?不会管事,说穿了就是不会管人。不会管人,夫家就不会放权利给一个新媳妇,在夫家就没有地位,然后那些号称服伺了几辈子的刁奴,就欺辱上来了。你想让奴才欺负吗?像你瑛大姐姐奶娘那样,姑娘的首饰都给她偷的差不多了。” 黛玉摇头,贾家那些刁奴的刻薄话,她也是听到了一点儿了。 “那大姐姐在那府也没学啊?” 凤姐把人都打发下去,“林姑娘,你大了,有些事,还是告诉你的好。从荣国公老太爷去世,那府守孝三年,等再出了孝,大老爷受老千岁牵连,只得了个降等袭爵的一等将军,呆在家里,不敢出去招眼。二老爷恩荫出仕是从五品工部员外郎。当然,恩荫了从五品,起点也是高的了,可惜二老爷不是能钻研上去的性子。老太太看这一家子男人都指望不上,又看甄家因甄贵妃飞黄腾达,就动了元春进宫的心思。元春进宫多年,终于得封贵妃,可年岁毕竟大了,再想要生得一儿半女的就难了。迎春这幅懦弱的脾性,是最适合进宫替元春生育的。” 黛玉就惊骇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