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辽东的巡抚和经略定下具体的增援数目,五军都督府负责挑选精兵强将,户部、工部?” 崔景荣愁的嘴里发苦,“陛下,户部实在是腾挪不出军饷了。要给神宗落葬,要给先帝出殡,这都需要银子,已经把能挪用的都用了。今年的秋税还没有解到。” 朱由校咬着牙说:“没银子,是。那就把神宗、先帝这么摆着,什么时候有银子再落葬。” 一屋子的人赶紧跪了下来,这算什么事儿,因为没银子死了的皇帝不能落葬,这记到史册里是谁遗臭万年啊?! 是眼前这少年皇帝吗?不会的。 他只会是天下人的同情对象。 而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会被无数的后来人指责欺辱刚刚十六岁、才登基三天的少年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成国公朱纯臣,万历三十九年袭爵,正史记载:纯臣献齐化门,卖主求荣,上表劝进。被李自成处死。 第760章 木匠皇帝15 内书房里连浅浅的呼吸音都在群臣磕头后消失了。 落针可闻的寂静。 英国公张惟贤被都督府的传令兵从军营里叫回来。他一路驭马驰骋都在猜测传他回来是什么事儿。心里最担心的是辽东又起了战事。匆匆在宫门前下马, 验明正身后就往乾清宫赶。 初秋的京师, 最是怡人的天气,不太远的一段路, 他居然走到身上发热了。可到内书房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小宦官对他杀鸡抹脖子的挤眉弄眼动作, 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然后他听到那孱弱的少年天子, 中气十足的冷冷斥责, 清晰入耳。 “九边重镇, 已经丢了铁岭、抚顺了,这是要准备把奴儿干都司全丢掉不要了吗?萨尔浒战败损兵折将、丧国失土, 神宗帝三十年不朝,你们怎么好意思要把他如历代宵衣旰食的帝王一样风光大葬!” 朱由校拍桌。 “他配吗?他不配!辽东那里还有几万将士暴尸荒野没有收殓呢。现在要增援辽东的两万将士, 朝廷连他们的军饷和军械都凑不出来,你们就是把朕的皇祖父给风光大葬了, 难道就不怕太/祖爷把他从阴间踢回来?先皇倒在女色上,你们怎么还能昧着良心给他风光大葬?他与国与民有何益处?” 跪着的人听得心里直发毛,哪有做孙子、做儿子的这样直面谴责祖父、父亲的过失,这是大不孝啊。 可是谁也不敢在这时候指责他不孝,他说的都是实话。 李汝华低声说道:“先帝潜德久彰, 甫上任就开内库支付了九边的军饷二百万两、罢矿监、停矿税、起复旧臣, 与社稷有功。” 朱由校立即冷笑着反讥道:“那是父债子偿罢了。欠了九边将士的军饷不该还?还是你们文臣是打算人死帐烂?皇祖父垂拱,你们文臣治理了三十年的天下,一面指着将士用性命来保疆域平安、保你们高高在上的尊崇荣华,另一面却不肯及时支付卖命钱, 凭什么啊?” 定国公随着文臣跪倒在一边,埋着脑袋嘴角直抽搐,好悬没笑出声音来。 “再有罢矿监是值得称道的事情么?你们文臣要是能制定出来合理的榷税,天子何须用矿监招来骂名?为什么要停矿税,难道天下就只有种田的民户该缴税,商人就可以不缴税了?” 李汝华嗫嚅,“陛下,太/祖有言‘曩者奸臣聚敛,税及纤悉,朕甚耻焉。自今军民嫁娶丧祭之物,舟车丝布之类,皆勿税。’” “□□还把贪污的官员、叛逆者剥皮添草了,给建奴运输茶铁粮食布匹的商人呢?” 张家口走私的事情是遮拦不住的秘密。朱纯臣讶异地抬头飞速地偷窥一眼新君,却正好与新君的犀利眼神对上,让他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好像被扼住了喉咙般。 “成国公,你记得欧阳伦是怎么死的吗?”新君阴恻恻地问。 朱纯臣干嘎巴嘴发不出声音来。 除了名义上没读书的新君,在场的读书人都知道欧阳伦是太/祖的亲女儿安庆公主的驸马,因为走私茶叶出境,从中谋取暴利而被斩。 朱由校竖起手掌,“建奴以牛羊肉为主食,并没有足够的粮食、茶叶、布匹、铁器等,为什么他们能够源源不断地得到这些物质的补给?你们说没有往建奴那边贩卖禁物、走私的商人参与么? 在张家口走私的商人,他们给建奴输送的铁器、刀枪,就砍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