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的很好。这二人品性都不错。” “魏大中呢?他也跟着杨涟、左光斗撤回了弹劾方首辅的折子。” 周嘉漠没想到天子会问及科道的官员,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老臣记得他与左共之年龄相仿,是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历任过行人司行人,工、礼、户、吏各科给事中,都给事中等职。家境贫寒。继续在都察院发展也是不错的。” 朱由校见周嘉漠对魏大中也没什么太多的印象,遂略过他不再问名单之外的人。 及至看到现任礼部右侍郎为顾秉谦,拟增补孙慎行为礼部左侍郎,就问周嘉谟、 “这孙慎行是什么样的人?” “此人甚是聪慧,在万历二十二年以弱冠之龄中举,次年摘取殿试探花,之后任翰林院编修。万历四十二年升礼部侍郎,曾经代理过礼部尚书。此人回乡讲学、精研学问,做礼部侍郎绰绰有余。这是方首辅推荐起复的官员。” “周卿啊,朕是想用聪明人,但也怕聪明过度、聪明得不是地方的。方首辅推荐了不少因‘争国本’而返乡的官员起复,朕知道这些官员在大是大非上是值得相信的。但是朕最想的还是朝堂平稳、平静,各部官员都能够尽职尽责地做好其该做之事。对那些回乡用讲学来抨击朝政的官员,朕是一个都不想要的。” 周嘉漠疑惑地看朱由校。 “‘争国本’中有的是以命相博,有的人则是沽名钓誉。如果一次起复太多的官员,各部都有异声,朕就是说想前几日弹劾熊廷弼、方首辅的再度发生,百害无一利的。你明白朕的心意吗?” 周嘉漠点头,“老臣明白。那这个孙慎行就晚些再说,礼部也不是很急。就怕方首辅会有什么不应该的想法。” 朱由校看着周嘉谟失笑。 “若是方首辅问到你头上,不妨直接告诉他朕不喜欢借讲学之名、招徕学子哗众取宠抨击朝政之人。增补、挑选官员之事。、,归你这个吏部尚书负责。尽管他是首辅,可以同任何人一样可以推荐官员,但不是他推荐了就要任用的。用不用、怎么用,你这个吏部尚书要拿定主意。” 周嘉漠站起来应道:“老臣明白了。这增补侍郎的人选,老臣回去再琢磨琢磨。” 他在心里把那些返乡讲学之人,都从待增补的名册上划了下去。连带自己看好的吏部侍郎人选。 朱由校把手里的折子还给周嘉谟,“周卿辛苦了。” 周嘉谟摇头,“是老臣份内之事。是老臣不知陛下所恶,增补的人员不尽如人意。老臣惭愧。” 朱由校赶紧安慰他道:“朕相信你挑选出来的这些人,都是品德上佳、才干出众的。但现在朝中事多,经不得喜欢争执的党争之辈再起波澜。若是有可能,以后再慢慢起复那些喜欢讲学的人。” 周嘉谟明白新君是安慰自己,笑笑谢过天子,携了奏章出了乾清宫。 果然新君对怎么用人有独到的想法。不过他很高兴,朝中少点争吵指责,才能干正事。 杨涟与左光斗是进士同年,年龄相仿意气相投。这次被天子派出来到辽东安抚熊廷弼,虽有器重但也有怪责他俩不辨是非、参与弹劾方从哲之事的意思。尤其是那汪文言在之后就失去了踪迹,让俩人的心头始终有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俩人并驾齐驱,带着百余名军卒向北迤逦而去。天高气爽,不时有南归的大雁飞成“人”字划过苍穹。辚辚车轮转动的声中,夹杂着左光斗与杨涟在讨论这几日事情的低语。 “文儒,你说那汪文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涟很尴尬,那汪文言差点害得他们万劫不复。 “汪文言就是我曾经与你说过的那样,是在光宗登基后投靠到王安门下的。而新君接受礼拜后,即不容王安在京师有私宅。王安只好即刻出宫整理私宅上交,他那门客汪文言无处可去,他就写信让汪文言来找我。你知道我家里狭窄,只好将他遣去你那里。可是我万没有料到……” “文儒,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心存疑问。一是太监有私宅早已不是新鲜事儿,为什么新君不等登基大礼就命王安上缴?二是为什么新君明知方从哲能力不足,还要容留他继续做首辅尸位素餐?三是让我俩来辽东的目的,就是安抚熊廷弼吗?” “共之,我听说王安那日受伤后就卧床休养,现在的内廷,司礼监已经与外臣没了交往。天子的意思是不是很明白了?” “你是说新君欲守洪武旧制?” “很可能的。”杨涟心里是这样的感觉。 “新君比先帝有主意,自然不需要有主意的首辅了。我想来想去就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