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的军卒是给建奴送军功、军需的。空城以后的辽阳城,一旦被建奴占据了,对沈阳奉集百害无一利。 所以他们只要守住辽阳城,把过来寻觅过冬食物的建奴饿跑就够了。 这中间甄别奸细、戒严等事就按照熊飞白的指令去做就好。” 公鼐点头表示明白天子的意思了,略沉思后提笔把圣旨刷刷地写好了。派谁去传旨?从司礼监挑人,从都察院、礼部、兵部都可以。 叶向高站起来提议:“陛下,臣建议都察院派御史去传旨。” 兵事有关的,礼部的官员去传旨不合适。派司礼监的太监去传旨,又担心其到辽阳把自己抬的太高坏了事儿;兵部的四品郎中或者是五品的员外郎过去,很可能会出现官大一品压死人、让辽阳总兵侯世禄、童仲揆、还有支援辽东战场的张良玉等,不得不让出指挥权。唯有都察院派个普通的七品御史过去,有张铨这个巡安御史在,传完圣旨不会出现影响辽阳局面的事情。 张问达立即想明白叶向高的意思,这才是首辅该想到的事儿、才是老成谋国,他立即表态赞成:“陛下,老臣认为叶阁老的提议很好。” 朱由校也明白俩人的意思。 “叶卿和张卿思虑周全。就由都察院派御史去传旨。英国公,你调一百禁军骑兵护送御史去辽阳,早去早回。今天财政预算会议就先到这里,明天的小朝会之后再继续。你们若是谁从海商那里分润到了红利的,可别忘了把银子数、收到的礼物清单,在明天的小朝会之前给朕一份。” 别的臣子都依着天子的结束语、行礼之后离开了养心殿,唯独方从哲留在了最后,没有跟随群臣离开。 众人多是没觉得意外,唯有叶向高回头看了方从哲一眼,向他鼓励性地点点头。方从哲心里泛起酸涩,果然自己不如叶向高良多。 朱由校看方从哲留下来,示意他跟自己往乾清宫书房去。方从哲万分感激地跟上天子的脚步,这样可以避开史官在起居注上的记录了。 “陛下,老臣罪该万死。”进了乾清宫的内书房,方从哲立即跪下来请罪。 “唉,方卿,你起来。朕知道你是为了儿孙。可是儿孙不争气,留银子有何用?养出来的纨绔之气,最后还免不了落个衣食无着。儿孙要是争气,你也用不着给他们留银子的。” 方从哲惭愧。自己养的儿子那就是纨绔子弟,提不起来的。好容易有个荫官,他也能弄没了。说起来与先帝是一个类型的,也是不惑之年了,却整日在女色上使劲。 可再是提不起来的纨绔,做父母的也舍不得眼看着他在自己离世后饿死,是不是?总要千方百计地算着、准备着,力图能给儿孙留足衣食所用。 “方卿,因为海商那边还是有账可查的,所以你该交给户部多少就是多少的。你早点把事情办妥当,也免得遭弹劾。” 方从哲赧然低头:“老臣谢陛下开恩。” 朱由校点头,“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这是最后一次。朕不想你身败名裂,你也要争气一点儿。” 方从哲被说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抱拳躬身到地。 “陛下,老臣还是致仕回乡。” “方卿,你回乡又能做什么?朕是念着你这六七年做首辅的不容易,继续留你在内阁平衡阁臣。明年加薪以后,你每年的所得也不少。儿子就那样了,你约束好他别出家门惹事儿,好好教育孙子。可是有一条,你给朕记好:除了俸禄以外,你不能再收任何了。明白吗?” 方从哲感觉眼前人不是少年天子了,仿佛是长辈在教导自己怎么做人父亲、做人祖父。他明白天子是为朝堂平稳着想、也是为自己着想,羞愧之下呐呐道:“老臣再不会了。” 朱由校看着方从哲佝偻的背影,唉,儿子没养好的报应啊。 想到他这几年一直艰难地维系着朝廷能够正常运作,对这可怜之人就生不起怪罪之心。他是没能力做阁臣、做首辅,但又不是自己想做首辅的啊。他不过是党争的时候,被推出来平衡各党派势力的牺牲品。 虽然他上台以后也一直居中秉公,端平行事,但他懦弱性格导致他遇事缺少果断,过分地希望各方都能够君子行事、主动退让一步…… 关键是他与亓诗教——齐党实际党魁的密切关联,先是被众臣质疑他的立场,后又因为在萨尔浒战败后力保敦促杨镐进军的兵科给事中赵兴邦,最后身不由己地卷入了党争之中。不得不依靠齐党等来平衡朝堂的党争,可谓一步错步步错了。 想到叶向高的能力,朱由校很担心他大权在握后架空自己、成为自己行事的障碍。只好捏着鼻子留着方从哲当个挂名的首辅、对抗已经巴到隐性首辅边沿的叶向高。 唉,难难难!没个十年八年的,没可能成为真正的大明天子。 英国公、定国公、泰宁侯一起出了养心殿,脸上的笑容简直快遮不住了。他们这些勋贵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