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如七夕,再听到身边人描述着太后的表情时,这当下便晓得这其中的变故,这变故之中,多半还是太后算计错了人。 “你且猜猜?” 左右坐着无聊,这会人都走光了,苏绵搀着七夕往林中走走,如今四下里无人,看热闹的都去了太后处,七夕自向苏绵发问,询问这其中缘故。 苏绵嘴角带着笑的让七夕好生猜猜,七夕看着手边景致,心里倒是有个人选,原不曾猜,是因为今日里走的时候,顾棠让她好生看戏,这才再刚才闪过了那个念头。 七夕没说出来,只在苏绵的手上写了个柳字,苏绵一见之下,抿唇一笑“人说一孕傻三年,你这精怪样子,可见一点都不傻。” 苏绵这话算是承认了,七夕这当下不免为太后的莽撞举动摇了摇头,柳云霆的性子怎么可能由着太后来作怪。 现如今的柳云霆再也不是再方家沟里那个憨厚老实的方天赐,他有勇有谋,怎么可能任由太后来摆布,去娶昌平这么一个眼高于顶的公主回家,摆在家中闹得不得消停。 “太后狗急跳墙,你由着她去!” 七夕在那一处摇了摇头,当真为太后这样一个举动而感到可笑,做什么不好,偏要动这么个心思,愚蠢至极都不说了。 事情闹大了,多少内命妇都在那儿看着,最终身上重新穿上了衣衫,醒转过来的两个人都用不着多辩驳,皇帝就开口把昌平许婚给了焉耆国的那位亲王,温宿! 亲王温宿原是被算计的那一个,可现下里,将这位许婚的公主吃干抹净了,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是理亏的那一个,也只能先行应下。 这一件事情在众人如同看戏一般精彩的眼神之中落幕,昌平气到整个人都再发抖,心有不甘,却已经无可奈何。 因为在她拿着怒视的眼瞧着每一个笑话自己的人时,她看见站在人群里的柳云霆,柳云霆也在笑,可这笑与那些嘲笑不同,这笑带着冷意。 一种目的达成的冷! 这当下,昌平便晓得,柳云霆这是将计就计的直接把自己给算计了,半点没给留后路。 可恶! 昌平公主的婚事定下,为着算计柳云霆的事情是太后与昌平瞒着皇帝所为,皇帝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只以为是太后为了让昌平就范和亲,所设下的一个圈套,也就没在过于追究。 选定了半月之后昌平跟随焉耆国亲王温宿回焉耆,礼部抄出了一百二十抬嫁妆,给已经恢复了公主封号的昌平随嫁。 太后处多添了六十抬,多是金银布料之物,这样一场远嫁,便是老死不相来往的事情,公主和亲,嫁出去的东西便给了焉耆国,皇帝命礼部抄出的东西算不得丰厚,说是一百二十抬,可那些东西,多数都是虚的。 不真! 也只有太后处给的那些,才是真真正正沉甸甸的东西! 公主和亲,再年二十五那一日带着丰厚的嫁妆跟随着焉耆国前来求亲的队伍尽数出发,红妆绵延十里,场面也是恢宏,给足了焉耆国亲王的面子。 昌平出嫁那一日,柳云霆与顾棠就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人群,把这瘟神送走了,可算是真的太平了。 “怕是太后会对你多有忌惮,毕竟她要做的事情,你都已经知晓,反将她一军,现如今她算计你的事情不敢说,可这往后……” “太后身边贴身的侍女如意你知道吗?” 两个男人站在城墙上,看着车马远去,顾棠防患于未然的提醒着柳云霆,小心太后来个后报。 毕竟……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太后一路摸爬滚打至今,与皇帝又是至亲母子,现下里那昌平刚出嫁,她自然不言语,可这之后…… 还是要多加小心与防范,毕竟,皇帝本就多疑。 柳云霆这儿听得顾棠之言,这当下便与顾棠打起了哑谜似得开口,如意这两个字一出,顾棠知道,怕是自己又替这人担错了心思,这人只怕是早有防范。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