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像是常年卧病在床的。 脸色也隐隐泛着苍白病容,神色却瞧不出是个病人模样,两只眼睛神采奕奕,任谁一眼,都觉必定是个烂漫少年郞。 艳春彻底破涕而笑,让楚祯赶紧坐下,别打趣她了。 “姐姐,与我说说,遇到什么难事了?可是缺银子花了?还是有人欺负你?” 说到缺银子,艳春神色未变。 谈及有人欺负,艳春的眼神很明显躲闪了起来。 她也知道此事没必要隐瞒,便一五一十地说来。 原来是大周的邻国,栾国的驻大周使臣之子——阿乌禄,他前几个月登上了乐怡船这艘花船,见了艳春姑娘一面,一见钟情。 以自己是使臣之子的身份,每次点艳春姑娘去唱曲时,都不守艺伎的规矩,对她动手动脚,更是逼迫乐怡船的妈妈,将艳春许配给他。 今日楚祯造访艳春之前,阿乌禄便早早差人通知艳春梳妆,自己今日要登门听曲,此时已在前厅等候了。 艳春一想到阿乌禄惹人犯呕的丑恶嘴脸,和栾国人常年吃羊肉身上特有的腥臊气,还有自己因着他是邻国使臣之子,怕他以此挑起两国争端,只能忍耐,便不自觉落泪。 楚祯静静听着,许久未出声。 过了半晌,他伸出食指,在高挺的鼻梁上摩挲了两下,双眼在眼底飞速滑动,突然一拍掌,眼睛亮亮的弯腰盯住艳春。 “姐姐,你教我两句唱词。” 长安城最长最宽的河流名为湛河,河上往日冷冷清清的,只有巡逻的士兵偶尔派人清理浮萍。 值逢新年,圣上下令解除宵禁至元月十五,各秦楼楚馆也可将自家的花船游至湛河上。 湛河水上亮起了一盏盏火红的花灯,天河一片繁星倒映河面,本应熠熠星辉,却被花灯喧宾夺主。 每艘花船上的花灯亦连着一条红绸,红绸的另一头系在岸边。 未到元月十五,长安城作诗的、作曲的,早已按耐不住,纷纷献上自己的佳作,争得一入花船的头筹。 百家花船中,数乐怡船的花船最是扎眼,半柳巷的乐怡楼亦是王公贵族争相流连之所。 乐怡楼易进,乐怡船可不好进。 除了如阿乌禄这样子凭父贵,连当今圣上都惹不起的人物,其他旁的人只能老老实实交出自己的诗作,才能有幸踏上红绸,前往花船。 岸边拥拥堵堵的人群黑压压的,争抢着去抓红绸。 此时一个朴素暗黄色衣衫的人,身着麻衣斗篷,头戴罩帽,轻松几个闪身便挤到了最前面。 这人的打扮不像长安人,更不像大周人,像是从北边来的。 若是在平时,街上的百姓兴许会咂摸几句,来了个外乡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