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一会,看着面前的女人,你刚才不是问我,要是上司的指令是错的怎么办? 计夏青明白了。 大概这就是一个跋扈张扬的天才到一个阴郁的教书匠或者一只快乐的米虫龙巨大转变的原因。 她轻轻伸手,揉了揉宿白的脸,轻声说,放心,我会好好疏导他的。 小龙用力点点头,小声说,我也要去清点我带的队伍了。 去吧。计夏青点点头,却看着小龙脚下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挑眉,怎么了? 宿白唇间泛起一丝恶劣的笑意,扯过了计夏青的领子,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轻轻在她冰凉的唇上印上一吻。 青帝陛下紧张得瞪大了眼睛,篝火燃烧,木柴呲啪作响,木头燃烧的呛鼻气味伴着小龙身上的暖香,灼烤着她的鼻尖。她的手指紧紧扯着宿白的衣角,双眸无助又恐慌地注视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 小龙伸出手,扣紧了她的后脑勺,舌尖滑过她的唇间,用力叩开了她的齿关,肆无忌惮地吻着。 计夏青伸手,用力推开了小龙,喘着气,脸上漫起让晚霞失色的红晕,气急败坏地小声低吼着,宿白! 小龙舔舔唇,狡黠地笑着,这不是阿青刚才脑子里想的么? 宿白!青帝陛下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宿白见状,秒怂,凑过去又亲了气呼呼的青帝陛下一口,讨好地牵过她的手晃了晃,阿青,我错了。 她比计夏青还高一些,此时却乖顺地将脑袋抵在她的肩窝,蹭了蹭,看向她的侧颜,带着低低的气声,我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她的语气低落了些,轻声说,我知道钟院长有多希望曼施坦因再和他聊聊天,还能做朋友做兄弟,但曼施坦因因为那件事一直心存愧疚,一直躲着他。 计夏青知道小龙想说什么了,心中的小气愤宛若被扎破了的气球一般慢慢卸掉,轻轻拍了拍宿白的背,凑到她耳边,和她咬着耳朵,放心,我们之间不会这样的。 即便是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不会躲着你。她摩挲着小龙精瘦的脊背,轻声说,我到时候一定向你负荆请罪。 宿白蹭了蹭她,要是我做错了呢? 吊起来打屁股。计夏青轻笑着,推开了小龙,快去忙吧,我也去看看曼施坦因。 宿白点点头,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看着计夏青的身影。 青帝陛下没好气地挥了挥手,为了避免自己影响小家伙的专注,干脆光学隐身,强迫自己不去看瞬间委屈巴巴嘟起嘴的小家伙,急速顺着地图上曼施坦因的红点方向赶过去。 这是一个没有人的小土坡,曼施坦因就孤独地坐在了上面,背影看起来落魄又萧瑟。 和钟伯阳说了些什么?计夏青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旁边,看着这只迷茫的龙,坐在他旁边。 曼施坦因没有回答。 计夏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看见一片片蒸腾起伏的灰雾。 她干脆也不说话了,就这么看着月光下那起伏的灰雾,宛若在看一片温和的平静的海洋。 看着挺美的,是吧。曼施坦因突然开口,仿佛知道计夏青在想什么。 他指了指那一片灰雾,那其实不是某种雾气,光学欺骗了我们的眼睛。那是我们这个稳定世界的物质散落、蒸腾、散开,然后被极诡吞没。 计夏青静静听着他不知所云的话语,当着一个好垃圾桶。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虽然也叫极诡,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极诡与正常世界的交界处,甚至是更靠近现实世界的一端,在这里我们仍然能相对正常的生活在光明系术法的帮助下。曼施坦因捡着地面的小石头,随后用力丢出去,但是灰雾里不一样,灰雾是极诡与正常世界交界处靠近极诡的那一边,要是想在那里正常生活,必须是光明系巨龙。 更里面,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极诡,黑暗,暴虐,不能用经验和概率判断里面的一切,他轻声说着,哪怕光明系巨龙,也很难在里面待很久。 传说中,极诡里面还有另一处更黑暗更令人绝望的地方,那里是世界的裂口,是神创世留下来的黑暗面,那里被称作深渊,曼施坦因眼睛依然没看向她,而是看着那蒸腾着的雾气,极诡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