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苒手里握着筷子,闻言,忍不住咬了咬唇。 贺铭遥见她不想作答,没再说什么。 手指微动,悄悄地、不经意地按在自己肚子上。 然而,奚苒并没有注意到。 …… 两人吃过饭。 不知何时,外头停了雨。 天色还是灰压压一片,潮湿中带着一丝燥热,闷得人心情也郁燥起来。 贺铭遥将手上事情交给徐明,亲自开车,带着奚苒去民政局。 520还没过几天,领证吉日余韵犹存,连阴雨绵绵都挡不住新婚夫妇热情。 结婚窗口好生热闹、竟然排起队来。 相反,离婚这边,却人烟稀少。 唯有两对夫妇,还都是沉闷脸色,让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贺铭遥在队尾站定,扭头,定定地看着奚苒。 “奚苒……” 奚苒肃起表情,“嗯。” “真的吗?” “真的。” 她斩钉截铁。 贺铭遥低低地苦笑一声,“换了证,我真的还会有机会吗?” 奚苒离开这些日子,贺铭遥想了很多很多。 这场婚姻,可以说是矛盾重重。 两人感情在不对等的时刻产生,一个来得太早,一个来得稍迟,没卡上节拍。在外人看来,似乎又是不对等身份,潜移默化中,这种看法影响、乃至加剧了本人看法。 奚苒要的、和贺铭遥能给的,也相距甚远。 她需要平等的爱情和基础的尊重。 但贺铭遥从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惯了,从未对人低过头。 自然,在意识到自己想法那瞬间,直接做出决定,出手掠夺。 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要得到他想要的。 哪怕强迫、哪怕旁人不甘愿,只要目的达成,不择手段也可以殊途同归。 但他越是这样,奚苒就越是抗拒。 两人距离越来越远。 所以,贺铭遥不得不暂时放手,给她喘息空间。像个循循善诱的捕猎者一般,工于心计,以此来谋求下一个机会。 直到这刻。 他到底是忍不住,露出一丝颓丧。 奚苒心头微微一颤,避开他视线,捏紧了手指。 良久。 她缓缓开口:“贺铭遥,我真的非常非常认真的爱过你。” 哪怕说不清起于何时。 哪怕她爱得卑微。 这份感情、这场经历,都难以抹杀。 它镌刻在了骨子里。 “要是曾经没有认识你,就好了。”她低低地叹息道。 贺铭遥读懂了这般言下之意。 一时之间。 他再也无力开口。 纠纠缠缠数月,奚苒成功将红本换成离婚证。 直到手续完全后,她才知道,失忆那阵,贺铭遥将数套房产都写到她名下,还有她开惯那辆车,以及贺氏部分股权。于贺家资产而言,算不上大手笔,但绝对不是小数目。 奚苒已经无需工作,只靠每年分红、收租,即可成为一个富婆。 吃穿不愁、安于享乐。 但她无法拿得心安理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踟蹰许久。 奚苒还是在锦绣路出租房内住着。 但用了其中部分钱,先将之前欠周远那些钱,一齐打到他账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