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扯出一抹讽笑,眼底最后的一抹温度也无声消散在墨色眸底。 自小便是如此,不论萧厉做了多大的错事,父皇总能轻描淡写的翻篇而过。只要他在父皇耳边哭上两句,总能轻而易举得到对方的心疼和原谅。 而对比之下,哪怕自己只是出了细微的差错,都要被严厉批评甚至是体罚。 原本萧肃以为,父皇的严格只是因为对下一任君王的负责。直到一场意外事故的突发,他也才看清对方一直想要将皇位传给萧厉的心! 通敌叛国的罪名,这可是弑君的罪名。 萧肃不用设身处地的推想,都知道这样的罪名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怕是这会儿已经落了个压入天牢晌午问斩的下场。 而萧厉做了这样的事情,到最后却只有一句无足轻重的禁足,克扣俸禄? 呵…… 父皇心中的偏见,他怕是真的无力撼动了。 萧肃心中对人牵挂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在这一幕里云消雾散,最后留了一个孤寂的背影独自离开。 都说帝王无情,皇室里没有父子之情,手足之谊。 萧肃明明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却被迫成为了自己讨厌的形象。 因为他周围的那些豺狼虎豹都在等着发出致命一击,他若是不反抗,那便只能等死。 思绪翻滚间,佳酿干饮,试图冲淡一丝愁绪。 随着时间流逝月上梢头,萧肃往常面不改色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恍惚间就想到了凤初岚一袭红衣蓦然站在枝下回首的画面。 那个女人,仿佛一道抓不住的光。先是引人沦陷,却又总是一副不争不抢万事皆不入心的淡然模样,让人抓狂而又求而不得。 “凤七……” 萧肃不知道为何,只有在想到凤初岚的时候,仿佛以往积压的那些情绪化才能得到舒缓和抚慰。 而此刻身在镇国府的凤初岚刚给母亲调理完身体,正欲回房休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 帐香浮动,一双手掌悄无声息的探出捂住了她的嘴。 凤初岚心中警铃大作,手中戒备的银针刚欲往身后刺去,便提前闻到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掺杂着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萧肃,你有毛病啊!” 额角微微一抽,凤初岚非但没有收手,反而蓄势待发的银针随着手腕一转翻倍朝人射出。 俩人虽是近身,可这些伤害依旧未对萧肃造成任何威胁。 凤初岚对这个结果也早有预料,并未指望能给对方造成多大创伤,主要是为了能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发什么酒疯?” 看着对方醉酒熏熏的样子,凤初岚不由皱眉担心起镇国府的防护措施起来。 萧肃醉成这个鬼样子都还能不动声色的混进来?日后若是有贼人对父母亲心怀不轨又该怎么办? 就在她走神的这片刻功夫,一旁的萧肃又缠了上来,将人抱在怀里:“别动,让我抱一会。一会儿就好了……” 原本还想挣扎的凤初岚,本是想将人直接踹出府,听到对方的低喃以后抵触的情绪却是逐渐平息了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身上低沉的情绪,凤初岚难得没有对人横眉冷对:“萧肃,你怎么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