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就那样,看他看的心疼的不得了,仿佛还跟小时候似的。他现在一整年连个喷嚏都不打,比我身子骨都好。”穆安之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皇亲国戚又不用科举,像唐家孩子,因是长公主之子,生下来就有五品爵,如今年长到衙门当差,从五品员外郎也正常。 李玉华脱了鞋,脚上套双棉袜子,盘腿坐窗前榻上。穆安之瞥她脚一眼,心说女孩子脚可真小,估计还没他手掌大。李玉华翻起账簿看,穆安之瞅两眼,“咱们才开府没多少日子,有什么账可看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咱们开府日子少,却是处处要钱。每天这些人的吃喝就好几十两,后儿个就是咱家的安宅酒,一天摆下来就是百八十两的银钱。虽说过了九月节后没大节了,可也该预备年节的孝敬,又是一笔开销。年节孝敬得提前置备,倘赶到年根子底下,什么东西都要涨价,又得多用银子。” 李玉华虚虚一算,穆安之就觉着头疼。李玉华笑,“你也不用头疼,一出一进,咱们摆安宅酒也得收礼哪。” “要是钱不够用就跟我讲。” “够的。明年春就发春俸,再说,我想找点赚钱的营生,把咱们府的钱投进去,钱生钱,不愁没钱花。”李玉华也只是看看近来的账,转而问,“那官司怎么样了?昨天我可是都告诉晋国公夫人了,她们府上有没有什么行动?” “这怎么能没有?今天就把朱举人抢他们府里不知做什么去了。” “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让朱举人争家业。” “伪造字笺的人查清楚没有?” “这种事没有确凿证据是不会招的。” “没查一查那个司吏胥吏家,这种小吏油水不知捞多少。” 穆安之道,“你对这些事知道的还真不少。” “那是。我以前可没少跟他们打交道。我们老家那么个小地方,吏员都能丰衣足食,何况帝都府这地界儿,他们要不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就算我白说。”李玉华好奇,“查出什么了,三哥你也跟我说一说。” “只是略去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刘司吏也不过是个没品阶的司吏,你猜他家怎么着?平时人去了就往四方小院一领,那院子收拾的也干净整齐,很符合刘司吏的身份。可他将西邻后邻,还有西邻的后邻都买下来了,只是用的不是他家的名儿。据说除了这摆在明面儿上招待人的小院,里头是雕梁画栋,别的乾坤。”穆安之感慨,倘不是录帝都府口供时有人举报,杜长史亲自查过,还真想不到区区一个小吏竟有这般家财。帝都房价之贵,如郑郎中许郎中都只能住在朝廷的安置居内,华长史这般年纪,做了一辈子官,也只能住在内城的安置居舍。区区一小吏,竟有四套房舍。 穆安之在刑部得撑着皇子气派,他在家也愿意跟李玉华说,因为李玉华熟谙世事,你说话她听得懂,是个很好的听众。穆安之继续道,“那个李胥吏,家中亦是呼奴使婢,他那婆娘也是金钗满头,衣着锦绣,蛮横的很。” “那这字笺的事究竟是谁干的?” “不管是谁干的,跟刘司吏脱不了干系,他是二十岁入帝都府,从最低给的打杂的小吏做起,一路做到刑房司吏,在这司吏位置上干十年了,在帝都府衙门整整干了二十年,他要是不知,那就没人知道了!” . 第二日清晨,穆安之刚到刑部衙门,穿过刑部那气派大门,向后在有扇黑漆月亮门,那就是穆安之现在理事的院子。他刚一进月亮门,就见自己房门前站着个青衣随从,那青衣随从是个熟人,唐家小公子身边的小厮名唤平安的。 平安给穆安之行礼,连忙打开帘子,顺带招呼一声,“爷,三殿下来了。” 里间立刻奔出个红袍小子,抓住穆安之便亲切的喊了声,“表哥,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半日了。” “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