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结过梁子。这事来的急,而且这是林大将军的女婿,我怕这人只是借运棉车发作,另有旁的意图,不敢耽搁,先过来回禀娘娘一声。” 李玉华问,“作坊里的棉花还供得上么?” “去岁的棉花还有一些,不过,咱们新织机已造出来了,原打算今年增添人手,要不再缓一缓。” “招人手的事不用缓。我寻殿下商量商量,棉车的事多则三五日,必然有信儿。” 李玉华琢磨着三哥的事她都知道,自家跟姓赵的也没什么冤仇,跟林家更是不相干。李玉华也不急,她家三哥堂堂皇子,现在正当重用,还怕姓赵的这六品官儿不成! 穆安之回来的也不晚,伴驾御前不比在帝都衙门,落衙有时辰管着,只要御前无事,就能早些回来。 用饭的时节,李玉华跟穆安之说了这事,还问穆安之,“三哥你认不认得这姓赵的?” “官儿太小,亦无才名,出身不显,不知道。”别看穆安之在穆宣帝那里不受宠爱,但能叫他知道的,起码也得是赵长史那种档次的,像这位禁卫六品赵校尉,还不入穆安之的眼。 穆安之道,“这事交给我。” 李玉华连忙打听,“三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要咱家的棉花?” “要?”穆安之给李玉华的碗里添些红豆汤,“要什么要?!” 穆安之没亲自出手,把这事交给杜长史办。对帝都人事,杜长史比穆安之要熟的多。 这位六品赵丛赵校尉,穆安之一说杜长史就知道,“他呀,下官知道这人,赵家在先帝时勉强还成,赵校尉的祖父曾任两湖四品按察使,到他父亲,一辈子未出仕,到他这一代,更是全指望着林家。赵校尉的姑祖母是林大将军的母亲,他亲姑又嫁给了林大将军,他们两家是极好交情。他能在禁卫军任职,全赖林家照应。” 杜长史连赵校尉吃豹子胆敢扣王妃运棉车的原由都猜的大致不差,“算起来宫里林妃娘娘是他表姑,他一向以二殿下的表弟自居。今儿这么失心疯,八成是因着殿下审了二殿下的案子的缘故。” 穆安之冷哂,“二哥还没说什么,他这是替二哥找场子哪。” “二殿下都不一定认识他是哪棵葱!”杜长史道,“正经林家族人在禁卫军当差也不是他这般张狂。” 杜长史心中已有主意,“这事臣来安排,包管他明儿个就把棉车就乖乖的送回去。” 梁太太别院。 赵校尉到时,梁太太正在用饭,看梁太太那一席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赵校尉自顾自的坐下来,感慨,“还是大妹妹你会吃,这就是太素了,要不我经你要席肉吧。总吃素怎么成?” “吃肉你往外头吃去,我这里不能吃。”梁太太问他有没有用饭。 “我今儿是最后一天白天当值,明天能休息一天,后儿就换晚班了,刚交接了差使就过来了。”言下之意还没吃,梁太太令侍女添幅碗筷。 侍女捧来天青素瓷,赵校尉夹了筷子素筋,只觉鲜美至极,不禁赞道,“素豆筋还有这样的味儿。” “真个少见多怪。” “平时我就知鸡鱼肘肉吃着香,真是开了眼界。”赵校尉赞道。 梁太太一笑,“让厨下用些心也就是了。”又问他,“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早想过来,要不是在禁卫军不敢随意耽搁,我早来了。”赵校尉扒了两口珍珠米饭,舀了碗素什锦汤,“前儿我影影绰绰的听说,大妹妹在林程那里受了委屈。” “你听谁说的?”梁太太敏锐的问。 赵校尉唇角勾起几缕不屑,“我在禁卫军的年数比他可不是长一星半点,自小就在姑丈姑母膝下长大,府里人不比他熟。就他那成天个阎王脸,倘不是姑丈在那儿镇着,姑母也生怕得罪了他,你以为府里谁把他当盘菜。” “我说你真是白操心,你一片好心,那位只当你内里藏奸,何苦操这没用的心!”赵校尉嗤一句。 梁太太想到当日之辱,饭就有些吃不下去,皱眉用筷了戳着几粒莹润有光的珍珠米,“我何尝不知他心存芥蒂,可这的确是桩极好亲事。陛下信重林家,若能尚主,林家必然能更进一步!” 梁太太叹口气,“虽是费力不讨好,可这关乎的是阖族荣耀,哪怕他不知我的情,也只有林家好了,咱们这些人才能有所倚靠。” “怕就怕只有大妹妹你一人做此想。”赵校尉眉宇间浮现一些阴戾,反问梁太太,“就他现在这样,是能让你以后沾光倚靠的?” 梁太太脸色微变,“别说这个了,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主要是来劝劝你,别再这么傻的费这些苦心。你以为跟人家是兄妹,人家当你陌路人都不如。说到底,咱们才是骨肉至亲。”赵校尉道,“别为那起子不相干的烦恼,我与你说,今儿我做了件大事。” “什么事?”林程的冷淡逐渐成了梁太太母女几人的一块心病,毕竟,林家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