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按照她的说辞,应邗已经知道王坤和江家的灭门案有关系。还先一步认定了他是嫌犯。 会是谁告诉他的呢? 顾云风望着窗玻璃上两人的侧影,脑海里隐约勾勒出一个人影。昏暗的灯光下许教授的目光温和又谨慎,他犹疑了许久,转头问:谁最先说应医生有问题的? 应西子啊,主动检举自己父亲,是亲生的吗?顾云风漫不经心地回答:如果是亲生的,真是非常有正义感的女孩,你错过了实在太可惜。 ????又关我什么事?许乘月无辜地愣在原地。 我开个玩笑。他温柔地笑了笑。 许乘月接着说:现在,应邗是我的医生,又是王坤的老师,又知道王坤这事他确实知道的太多了。 能接触到这个案件的人,除了警方,也就只有嫌疑人和受害人家属了。顾云风坐沙发上,脑袋靠着自己交叉的双臂,突然坐起来睁大双眼:欸他给你做的手术没问题吧? 没有吧。许乘月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咯噔一下。 他们两人轮流去卫生间刷牙洗澡,顾云风这才发现多了一个人生活,牙膏很快就用光了,轮到他时已经什么都挤不出来了。 很久没去过超市了,最近压根没注意到生活用品的消耗。他到客厅的柜子里翻来翻去,毫无意外地没找到备用牙膏。 乘月。他推开卧室门,可怜兮兮地跟他说:牙膏没了。 也不知道许乘月从哪翻出一瓶沾了不少灰的漱口水,准确无误地扔到他手里:你用这个吧,明天记得去超市。 这谁的? 你的啊,你看看生产日期,两年前的,买了就忘记了吧。 过期了? 过期就过期了,凑合用吧。 洗完澡顾云风下意识地躺到沙发上,正准备打开电视,突然意识到他和许乘月之间已经不用这样了。他们已经确认心意接受彼此了,他完全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名正言顺地躺在同一张床上。 可他还是不能接受和同性躺一张床。 做了艰难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推开门,看见卧室的灯开着,许乘月坐在床上,旁边摆着几本书,床上散落着一些资料。幸好自己没有洁癖,不然这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肯定会被扔进垃圾桶。 你是打算通宵加班吗?他哭笑不得地坐在床边,估计许乘月是习惯一个人独占他的大床了,压根没给他留位置。 没,我只是想到一件事 什么啊? 王坤骨髓移植的费用,是怎么解决的?许乘月抬头看着他。 十四年前王坤接受了骨髓移植手术,林想容为他提供了造血干细胞。今天早上文昕去查了当时的住院记录,王坤和他父亲在医院住了很久,根本付不起骨髓移植的费用。 嗯。许乘月点点头:我猜,是林想容替他付的? 林想容当时是个学生,千里迢迢从美国跑回来,就是为了救这孩子。顾云风说:她应该是付不起这笔钱的,不过她是在和江海确定关系之后才去骨髓库捐的造血干细胞,那说不定 是江家帮王坤出的? 应该就是了。顾云风把书扒到一边,和许乘月坐在一块:可惜现在缺少证据,现场的血迹无法形成有力的证据链。我们明天还要再去一次现场,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顾云风说着说着,发现许乘月坐那一直发呆,满腹心事。 你想什么呢?他摇了摇许乘月的肩膀,对方这才回过神,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我在想,她还蛮厉害的。 谁? 林想容啊。许乘月解释说:那时候她才二十岁吧,大学毕业后出国深造,恋上富家子弟携手为家族企业打下江山,中途还捐个造血干细胞收获忠实迷弟一枚。 真是精彩的人生。他由衷地感叹着。 忠实迷弟?顾云风被他逗笑了,说这忠实迷弟可差点把她坑了,怎么就不小心留了滴血在案发现场。 顾云风还回想了下自己二十岁的时候,他那会儿还在学校里,每天都在训练,上课,简单毫无波折的生活。许乘月二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呢?他闭着眼想象了一阵子,那时候的许乘月一定是光芒万丈的,事事顺利人生完美。他的父母还没出意外,他还在全力以赴研究自己喜欢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