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了,李元不露声色地观察着,离开的时候云安却什么都没拿,连一个极其方便顺走的酒盅都没碰。 云安所表现出的兴奋不似假装,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李元的父亲常说:欲望人人都有,不能因为这个去否决一个人,要看在面对欲望的时候,会做出何种选择。 没有欲望的人是可怕的,而能克制住欲望的人才是真正的君子。 李元双手托着自己的玉佩,正色道:云兄莫要推辞,在下心意已决,若是云兄不要,我砸了它便罢。 云安一把夺过玉佩,说道:停!你这是糟蹋文物,我收!说完云安拿着玉佩把玩了一番,脸上又出现了笑眯眯的贪财表情,一边摸着玉佩,一边呢喃道:这回发了。 李元皱了皱眉,有些受伤地问道:云兄要拿去变卖? 云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李兄你放心,只要我还置身于这片天地间,绝对不会变卖这块玉佩! 如此甚好。 甚好甚好!不过等我不在这个时空,那这个承诺可就不作数了啊嘿嘿。 云兄请。 李兄先请 二人来到宴客厅,一踏进去就引来了诸多瞩目。大部分目光都停在了云安的身上,在场之人无不光鲜亮丽,就连林府的家丁都比云安穿得好,以云安这副尊荣,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再看看云安身边的李元,也就明白了,这位深居简出的浪荡公子,其荒唐行径在洛城贵圈里盛名在外。 碍于知府大人的颜面,宾客们收回了目光,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李知府这边已经气得面色铁青,却不便出言呵斥,只能对身边的林老爷笑了笑。 李元有功名傍身,自当上座,林府的家丁来到李元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三公子请上座。 李元拉住云安的胳膊,朝着前排的桌子走去,说道:这位是我的知己好友,安排他坐在我旁边。 圆桌上铺着红底,金丝绣成祥云图样的桌布,分外喜庆,每个位置面前放着一个茶盏,宾客入座后立刻有家丁填上滚烫的开水,茶香四溢。 云安先是用VCR猛拍了一通,几乎将厅内的每一个细节都拍摄到了才停下,目光定在桌子正中间的八个碟子上。 宴席还没开始,桌上摆着四盘干果,两盘蜜饯,还有两盘专门用来配茶食用的茶点。 在这种场合,社交价值远远大于就餐价值,大多数宾客正借着良机疏通人脉,唯有云安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盘子,眼眸里泛着渴望的光芒,时不时吞吞口水,肚子更是咕咕直叫。 云安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周围的人,见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火速朝着干果盘子里抓了一把,拿起一枚琥珀核桃仁丢到口中,瞬间馨甜和核桃特有的香味弥漫在唇齿间,美的云安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所有的核桃仁都吃了,又开始剥花生吃 不消片刻,云安面前便堆积了一座小小的果皮山,同桌的客人注意到这一幕,脸上虽然挂着和善的笑意,却在暗暗鄙夷。 突然,热闹的大厅安静了下来,云安顺着客人们的目光向堂上望去,只见珠帘之后,两名面覆轻纱的丫鬟搀扶着一位身穿品红色襦裙,头戴斗笠的窈窕女子出现在了珠帘后。 李元啪地一声甩开折扇,挡住半边脸凑到云安耳边说道:珠帘后面的,就是林府的四小姐。 云安的眼中划过一丝雀跃,对焦摄像头看了过去,奈何珠帘细密,林四小姐又头戴斗笠根本看不见庐山真容。 云安倍觉失望,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燕国社会极度封建,自己偶尔在街上见到的那些未出阁的农家姑娘,无不以粗布遮面,更何况是此等千金大小姐呢? 云安低声问道:这位林四小姐,还没出阁吗? 未曾,此事说来话长,若是云兄感兴趣,来日带着玉佩到府上找我,我在和云兄细说。 好。 林四小姐刚刚坐定,从堂外又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唱和声:宁王殿下驾到! 椅子挪动声频频,宾客纷纷起身,李知府和林老爷双双起身相迎,就连刚坐下的林四小姐也站了起来。 参见宁王殿下!林威和李知府跪在了一位青年男子面前。 宁王,姓高,名怀,字扶昼,年三十。 宁王口中说着:免礼。一边躬身扶起李青山,笑道:本王微服出巡,姨夫不必多礼。 谢宁王殿下。 堂内黑压压地跪了一片,云安使了一个小心眼,她这个位置被圆桌挡住,从外面进来的人根本看不到她,所以她就做了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 宁王信步走进堂内,随意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