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如实答道:回夫人的话,这两天小的仔细观察过,还命守在门口的家丁帮着留意,云公子从未有过异常,更未表现出不满。 林夫人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总算是有一件让她欣慰的事情了。 而林四小姐深邃的眼眸中并未激起一丝涟漪,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林福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见林福的表情真诚,便收回了目光。 之后的几天,云安完成了剩下的四礼,由于云安没有父母家人,进行到需要亲属的环节都是由林府全权安排的。 喜服也做好了,云安试过尺寸后便由专人收了起来,婚期将至,严老先生给云安放了假,礼仪课程在大婚十日后恢复。 林府内的布置也在变化,鲜红的帷幔随处可见,家丁和丫鬟的衣裳都鲜艳了不少。 一转眼,就到了成亲的那一日,云安一夜未眠,胡思乱想了一夜。 天还未亮,丫鬟们便来到西苑服侍云安更衣,云安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抖,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如何来到正堂的都不知道。 直到视线中出现一抹刺目的红,云安才恍惚回神,自己这是要拜天地了? 云安呆愣愣地望着头顶盖头的林四小姐,喜婆见云安不动,笑着将红绸的一端塞到了云安的手里。 云安与林四小姐各自旋转九十度,面向了正门。 司仪唱到:跪! 一拜天地。 起! 云安又被家丁扭着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向林老爷夫妇。 司仪唱道:再跪! 二拜高堂。 起! 夫妻对拜。 礼成! 云安空白的大脑稍稍回神,看着依旧包裹成粽子的林四小姐,张了张嘴。 云安觉得:虽然她们的婚姻并不作数,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次,却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好奇怪啊。 云安的脸有些红,她想叫林不羡的名字,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在云安的注视下,林不羡在丫鬟的搀扶下转身了,云安感觉手中的红绸一紧,也跟着迈开了步子。 若是正常夫妻,礼成后应该由新郎牵着新娘步入洞房,但云安是赘婿,必须反着来。 林四小姐顶着盖头,全靠丫鬟搀扶,步子很慢,云安安静地跟在后头。 堂下所有宾客都注视着这一幕,真心祝福的却几乎没有,有的在强憋着笑,有的则是满心鄙夷,还有的在暗中祝福这对新婚夫妇无子才好 自古皆是:乾坤,阴阳,男尊,女卑,堂堂男儿却被一名女娇娥牵着入了洞房,今儿算是开了眼。 二人来到林四小姐的卧房,入眼皆是喜庆的红,林四小姐端坐在床上,喜婆拿来喜秤,递给云安:姑爷,掀盖头吧。 云安拿过喜秤,向前迈了两步,抬起手又放下,如此两次,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说不出的紧张。 身边传来喜婆和丫鬟们的笑声,臊的云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即便是家规森严的林府,也会放松一些。 你们别笑啊,我只是紧张! 喜婆挥舞着红色的小手帕捂住嘴,说道:新姑爷,快掀盖头吧,别误了吉时! 这,是林四小姐第一次听到云安的声音,不知怎地,她忽然没有那么紧张了,隔着盖头看不见云安的样子,但林四小姐通过声音判断,对方应该是个,嗯有些柔弱的人? 林四小姐的眼前一亮,盖头被掀开了。 云安呆住了,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即便是置身现代,看过无数娱乐圈的小花,大花,依旧找不到任何一个能与眼前之人媲美的人。 林不羡的美,不仅仅是容颜,而在于她身上散发出的古典的气质,那种唯有东方女子才有的含蓄。 就像此刻,林不羡没有抬头直视云安,一双柔荑搭在腿上,腰杆挺的笔直,微微低着头目光向下。 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是传达心情的主要渠道,避免目光的接触,是另一种克制。 林四小姐的表现,超出了云安的所有预想,永难忘怀。 云安不禁问自己:她难道不好奇么?不好奇自己的夫婿是丑是美,是胖是瘦? 怎么可能不好奇? 可她还是将克己发挥到了极致。 喜婆跪在床前,托起林四小姐的右手,挽起广袖,露出雪白的藕臂,只见在臂弯下一寸的位置上,有一颗圆润的红点儿。 喜婆说道:宫砂一点,完璧之身,请新姑爷验看。 云安的大脑,轰地一下炸开了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