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羡的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云安却对她报以微笑示意她放松下来。 在云安的建议下, 林不羡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妆容从简但在饰品上下了心思, 选择了那件云安送给她的小鹿踏祥云的金钗, 以表郑重。 这是个两头堵的法子, 林不羡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要是一会儿公主和郡主来了, 妆容也很简单那便正好, 毕竟自己身份低微带一件贵重饰品以表敬重也无可厚非。可万一一会儿公主和郡主盛装而来会显得自己不重视,责备下来该如何是好? 云安勾了勾嘴角,仿佛看穿了林不羡中心的不安, 覆上林不羡的手背将柔弱无骨的手握在手里, 用仅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安慰道:还有玄一道长呢。 简单的几个字, 听在一般人耳朵里怕是理解为有玄一道长做靠山, 她们不会被怎么样的。 也只有了解云安的林不羡知道,云安是在告诉林不羡:她给林不羡的妆容建议并非胡猜乱想,玄一道长是将军府的贵客, 她老人家是方外之人, 有她在的宴席公主母女怎么可能浓妆艳抹,盛装而来呢? 林不羡白了云安一眼, 调转手背方向去掐云安的掌心,低声道:怎么不早说?害我担心这么久。 云安眨了眨眼,颇为无辜地答道:我不是说了吗?这么麻烦的吗?就是告诉你赴宴的妆容没必要那么麻烦,是你自己没听进去, 还反过来凶我 你! 云安轻笑出声,哄道:好啦,难得咱们深谋远虑的林四小姐也有乱了章法的时候,你就把这当成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我就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好了~。 又过了一会儿,偏厅外传来家丁唱喏之声:见过玄一天师。 云安这才松开林不羡的手,双双起身来到门前,门开了,玄一道长只身前来,云安和林不羡一同行礼,唤道:道长。 玄一道长今日未带拂尘,便捏了一个法印竖在胸前,笑道:二位不必拘礼,坐吧。 玄一道长多看了云安几眼,说道:气色将养过来了一些,但此乃食补,睡补之功也,这几日都没打坐吧? 云安嘿嘿一笑,也不隐瞒,答道:这一路实在是太累了,想休息一下再练功。 玄一道长并无不悦更无苛责之意,反而顺着云安说道:劳逸结合也好。 道长请。云安比了一个请的姿势,请玄一道长坐在了一侧主位,云安坐在了玄一道长那侧的下手位,林不羡则选了云安身边更次一席的位置坐了。 云安说道:公主殿下和郡主快来了吧? 应该再有一会儿才能来,二位殿下一到,宴席就要开始了,永乐殿下大概会晚些来,也好给咱们一些说话的时间。 是好久不见道长了,道长最近在忙什么? 与周大将军论道说法,周将军军务繁忙,能赶上他有这么多空闲,是贫道和将军共同的造化,虽然贫道的法门并不适合周将军修习,但万法同源,一些浅显的道法贫道还是讲得的。周将军军功拜爵,手底下不知道结果了多少外邦人的性命,原本并未觉有他,但自从周舒郡主被刺客惊吓险些痴傻后,周将军在永乐公主的建议下以女儿的名义修建了诸多道观庙宇,偶尔也会斋戒打醮为女儿祈福,相比于佛法,周将军更喜道法。 玄一天师也有意引导周将军向善,存仁、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和周将军论道说法。 玄一道长端详云安良久,真是老师父看小徒弟,越看越喜欢,忍不住说道:今日的家宴主要是为了和永乐殿下商量一下见证拜师的事情,来之前我已经给永乐殿下写过信,来到将军府之后也正式地提过了,今日定是个夜郎天晴的好日子,我打算当场选一个举行拜师礼的日子,之前教给你的观星术,你还记得多少?要不要在永乐殿下面前露一手? 若和玄一道长深交下来便不难发现,她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不仅心性上佳,平易近人,心胸开阔而且很会替他人着想。 虽然玄一道长是玄门中人,但她不会用玄门的标准去要求身边的一切,她虽然严于律己但不会强行干涉他人的生活,不仅如此若有必要,玄一道长还很乐意给他人的生活提供便利,就像现在对云安这样。 哪怕是云安马上就要成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