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江慈知道,表哥谦逊温和的姿态下,亦心有丘壑。 他朝太子即位,想要摆脱被动境地且有所作为,便该早早准备,手握筹码。 至于韩唯,自然也是来相助表兄的。 江慈想为早日回京出一份力,也想为表兄巩固权力出一份力。 可父兄视她胡闹,韩唯瞧不起她,她心有余力也足,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正苦恼着,忽然来到江府的太子,令事情有了转机。 那件衣裳,江慈已知是个设计,如今的问题在于,它到底是谁的设计。 “奴婢觉得,此事定是殿下的设计,殿下他,可能瞧上姑娘你了!”婢女碧桃两眼放光,激动地定断。 江慈心里一咯噔,淡淡挑眉:“何以见得?” 碧桃说的有板有眼:“殿下身份尊贵,却为一个青楼买来的女子要了您的衣裳,这是第一重试探,没想此事是夫人做的主,姑娘压根不知,便有了给衣裳做手脚的第二重试探!” “殿下一番试探,看到了姑娘的大方得体,进退有度。入主东宫,来日便是三宫六院之首,是要替殿下把持好后宫秩序的,倘若后宫来个女人都拈酸吃醋,哪里还有安宁!” “最后还回物件儿,就是个隐晦的解释!证据就是,今早殿下见到姑娘时,亲口夸赞姑娘热心纯善!证明姑娘已经通过了考验!” 碧桃激动地握住江慈的手:“姑娘,您要把握机会啊!” 江慈嫌恶的推开她的手:“你可闭上嘴吧。” 碧桃看出姑娘不如想象中那般喜悦,这才收敛几分。 江慈眼珠一转:“你不觉得,那个玉桑挺有意思吗?” 碧桃皱眉:“一个青楼妓子,有什么意思。姑娘可别与她有牵扯,叫人笑话。” 江慈摇头,只问:“方才你那么高兴的推测,觉得被太子看上是好事吗?” 碧桃脸一红:“奴、奴婢是为姑娘着想。” 江慈:“不谈我,只说你,换做是你,你觉得好吗?” 碧桃犹犹豫豫点头:“这自然是好的。” 江慈:“易地而处,若你是玉桑,才刚刚被太子买回去,却见他对另一个身份更高,条件更好的女子煞费苦心,你待如何。” 这种问题,身为奴才岂敢乱讲,碧桃笑道:“奴婢出身卑微,能被主子看中已是万幸,又怎会有别的小心思。” 江慈忽然捏住碧桃的下巴,轻轻一摇,笃定道:“对,就是这种样子。” 碧桃刚松一口气,就听江慈淡笑道:“碍于身份,面上乖巧温顺,其实心里不乐意吧?” 碧桃快哭了,江慈摆手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有要追究你,我在说那个玉桑。” 碧桃吸吸鼻子,问:“姑娘的意思是,那个玉桑面服心不服?” 江慈瞥她一眼,放弃聊天,长叹一声,上塌躺着了。 事实正相反,她从玉桑的态度里看不到任何一丝异常。 太子身边没带女眷,那种女人更懂的细致事,不可能是太子想的。 哪怕真的是太子设计,玉桑也一定知情,甚至可能是她为太子献计。 可她不怨不妒,还主动亲近,这就很有意思了。 碧桃话粗理不粗,所做猜测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但问题在于,她与三殿下青梅竹马,离京后也一直书信往来,太子会丝毫不知? 放着京城里更能给他助益的世家贵女不选,偏选个亲近庶弟的女子,他是喜欢绿色吗? 衣裳的事,太子做的隐晦又高明。 若换了别的女子,但凡有点心思,此刻已经欢欢喜喜幻想出一重又一重的可能—— 他是不是在撩拨我?看上了我?我的表现是否很完美?他若动心,是不是还会有动作? 可江慈是谁? 她对表兄之心坚如磐石,岂会被这点小伎俩影响? 即便太子在撩拨,恐怕也是想借亲近她来打探江家与韩唯接下来的动作。 结合今早太子的态度,江慈当即有了主意—— 在曹広的事上第一次失利后,韩唯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太子身上,想知道他此行意图。 要查探太子意图,不该先接近他吗? 这事,无论是韩唯还是父亲都不敢轻举妄动,可她却得了一个送到眼前的机会。 这不,太子主动来招惹了,她何不大大方方接近? 若是寻常情况,江慈未必敢这么大胆,万一引火烧身,她想清清白白与表兄开花结果就难了。 可有了太子身边那个玉桑,她也就有了一条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