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潜入大夏伤及储君是不争的事实,在大夏占据实力优势的前提下,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咽下。 在稷旻和稷栩的提前准备下,汛期未出大事,原定漕运路线很快恢复正常进度,又因文绪手中拥有大批底层人脉,大大缩短了工期,效率及高,另一边,边境驻军开始准备扩军。 稷栩趁热打铁,集以文绪为首的一帮文成撰写了一篇气势汹汹的檄文送达古剌。 文中将古剌人在大夏种种行为归于卑鄙不入流之举,储君重伤,举国同愤,国仇之战在所难免。 这些年来,古剌的确蠢蠢欲动,但因整体实力还不及,所以总是在山高皇帝远的边境骚动。 正常情况下,时机还未成熟,古剌绝不会轻易破坏这份虚假的和平,又因国内本就有权势纷争,他大可一推四五六,将此举归在兰普个人行为上,绝不能代表古剌。 但此事损就损在稷栩基于证据确凿的前提下,绝口不提兰普的个人行为,通通归咎为古剌本国态度,骂人不带脏,且极其难听。 檄文自京城下发,途径十数州,无不命州官誊抄张贴,已至天下皆知古剌枉顾两国情谊对储君痛下杀手,传到云州送至古剌时,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古剌人能顶着这篇檄文赔笑解释,才真是丢脸折骨。 霎时间,两境关系开始陷入紧张状态,为数不多的几条通商官道先是封锁,后因两境无辜百姓各有受困,又改为严查过审,只可归去,不可再来,两境商事算是暂时断了。 气候渐渐转凉,东宫内秋叶铺地,玉桑心血来潮,央宫人挖了个土坑,又将扫来的枯枝落叶点燃,温着小火烤地瓜。 她捏着根小棍子坐在坎边,时不时戳一戳,稷旻就陪坐在旁边。 算着时辰,玉桑将烤地瓜戳出来,吹吹凉,对半掰开时,香味四溢。 她用银勺刮了些喂给稷旻,稷旻看她一眼,自己用手拿过,这才吃下。 饶是欣慰于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但稷旻到底不想过成个不能自理的样子。 加之那次谈话后,稷旻犹如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伤好之后,他很多事都会自己上手来,不再似之前那般,一定要等着她来。 对此,玉桑自然是乐见其成。 “五殿下这样做,是想逼兰普走投无路?”她捧着地瓜咬了一口,问起最近的事。 稷旻捏着勺子伸过来,在她咬过的地瓜上舀了一勺:“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 玉桑索性递了递,让他舀得更方便:“已经这么久了,兰普全无消息,稷栩大约是想借扰乱古剌的步调,让古剌知道这风波是兰普挑起,可后果必须古剌本国承担,如此一来,但凡兰普不能给出合理的交代,即便回到古剌,等着他的也是水深火热。他两头都无路,或许就会露出马脚。” 稷旻盯着她看了半晌,轻笑着摇头:“瞎操心。” 玉桑正欲反驳,飞鹰忽然走了过来:“殿下……” 稷旻:“何事?” 飞鹰拧了拧眉,告知稷旻,韩甫求见。 韩甫? 玉桑和稷旻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生了惑。 自从稷旻东宫养伤以来,除了帝后与稷栩等人,不曾见过外臣。 韩甫理当晓得,又为何在这个节骨眼来,看样子,还是私下求见。 然而,人已来了,稷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