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去……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己这重生之后做的事情,不就成了笑话? 可是想到颖王府里那一笑,她的心里又是一痛。这世间, 到底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夏府那边, 夏雪鸢虽然被罚了几天禁足, 然后挨了王氏一顿臭骂,但远不及她脸上那几条伤痕让人烦恼。 虽然已经买来了各种各样的药膏,但想要复原终归需要时间。 而夏兴昌虽然嘴上说第二天就要把人送回江州,但实际上回到家就没了动静,给程家送了礼,又登门道歉后,便专心致志地拜访起京城各大小官员来。 用的理由是送年礼。 与对齐宣一出手就是四名美女不同,这一次夏兴昌低调的很,每一家的礼品都是礼节性上的,既不招眼,又不失礼。 不过,即使是这样,一通拜访下来后,齐宣也暗暗惊讶于夏兴昌的家底之厚实。 同时这也带来另一个问题,夏兴昌拜访了这么多家,哪一家才是他在朝中的靠山? 他之所以在夏兴昌面前演戏,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暴露出在朝中靠山来。 “这几天他拜访的人,都在这里了?”齐宣指着一张单子问。 “是,绝无遗漏。”暗一沉声答道:“夜里我们也派人盯着,并未看到他出门,同时也没有陌生人去拜访。” “此外,每隔三天,夏兴昌就会去城里的倚红楼,每次都是独自包下一间,虽然也叫人去陪酒,但每次人都不同,似乎是当时哪个有空,就叫哪个过去。那两边包间的人也都调查过,并没见什么可疑人物,好像他们就只是去喝花酒的。” 齐宣盯着名单沉默不语,这上面夏兴昌拜访的,都是自己的上级或是平级,是很正常的官员间走动的行为,除了程敬宗家是计划外,谈不上什么特别的。 但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还遗漏了什么。 “继续监视。” “是。” 虽然夏兴昌表面上看不出问题,但越是这样,齐宣就越是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元瑾汐仅仅写她知道的黑幕、内幕,就能写上十大张的宣纸,这样一个人到了京城之后,除了夏雪鸢之外,竟然半点破绽也无,实在叫人不得不防。 而且,就算是夏雪鸢,说不定还是他主动放出来的。 齐宣一路思索着,回到了主屋,解了披风往软榻上一靠,元瑾汐就把一杯热茶递到了他的手里。 “你在夏家时,可听说过夏家与哪位京中官员来往密切?” 元瑾汐皱了皱眉头,仔细思索了半天,并未得出头绪,只能是摇摇头。 “夏家规矩很严,平时不许各院之人互相走动,只有举办大型宴会时,才会将各院的下人抽调过去。这时虽然能听得只言片语,但具体哪个是京官,哪个是江州本地的官员,却是分不太清。” 齐宣点点头,并不怎么失望,本来这件事他也没有过多的指望元瑾汐。 “不过……”元瑾汐眼睛一亮,“奴婢有一个法子,就是笨点,不知道王爷可愿一听。” 齐宣挑眼看向她,只见她此时眼睛里满是得意的神色,就知道她是真的有主意了,“法子只要管用,就没有笨不笨一说,你说来听听。” “奴婢可以把记忆中听到的名字,挨个写下来,王爷让人去与夏兴昌身边的人一一对照,要是江州有对应不上的,又恰好能在京中对上,那说不定,就是王爷想找的京官?” 齐宣仔细想想,觉得倒是值得一试。官场同姓之人虽然不少见,但真正具体到某一个地方的官场,同姓反而是不多见的事情。说不定,真就能从这个方面调查出来。 “走,去小书房。” 进了小书房,元瑾汐掌了灯,又往砚台中加了水,捏住墨块开始磨起墨来。结果刚磨两下,就被齐宣接过,“你来写,我来磨。” 元瑾汐扭不过,只得在笔架上提了一只笔,沾了墨,按着记忆中开始写。听到名字的,就写名字,听到某某大人的,就写某某大人。 写到一半,齐宣忽然喊停:“这个陈大人,当时是谁提起的,提起的语气又如何?” “是府中的一位师爷,姓刁,他当时正和江州同知薛大人说话,内容是这也是陈大人那边的意思。至于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当时奴婢只是进去添水,他们见到我后,就闭口不谈,再然后奴婢就被赶了出去。” 齐宣想起之前暗一给他的名单,心里隐隐地觉得抓到了些什么。 “很好,继续写吧。” 苦苦思索了一晚上,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