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齐宣又道。 薛采春咽了咽口水,挺起胸,色厉内荏地说道:“主是主,仆是仆,元瑾汐她即是婢女,怎么能和主人一起坐着吃饭。” “果然是薛长生教出来的女儿。”齐宣冷冷出声,看向屋里其他人,“扶芳、伴月是哪个,站到前面来。” 立刻就有两个婢女从薛采春身后走出,战战兢兢地跪在齐宣面前,“奴婢见过王爷。” 齐宣没理她们二人,反而看向薛采春,“这两个是你的婢女吧?” 薛采春慌乱了一下,不知道齐宣怎么会知道这些,“王,王爷,她们只是,只是和我关系好。” “哼,扶芳、伴月,名字起得倒是不错。去吧,去找你父亲,让他明天早上去正厅见我。这里你就不必回来了。” 薛采春这下是真懵了,不必回来了? 不回来,她晚上要住哪儿? 她从记事起,就生活在这个别院里,出门跟小伙伴们玩,接受的都是羡慕的眼光。在府里,她爹强调的最多的,就是规矩。 可话虽如此,但府里又没有真正的主子,所有人加起来,数她爹最大。渐渐地,她也开始读书做绣活,还有两个丫环照顾她。 扶芳、伴月这名字,就是她给起的。 甚至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这府里的小姐,她爹就是这座皇家别院的主人。 等到她长大,虽然明白自己的身份,但这份骄傲却始终都在,对待其他的下人,也都是上对下的态度。 甚至就连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齐宣,她都没怎么放在眼里。 毕竟一个始终只听见没见过的主子和十年的小姐生活相比,实在太虚无缥缈了。 可如今听到齐宣说“不必回来了”时,她似乎才真正意识到,眼前人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王爷,奴婢知罪了。”采春立刻跪了下来,伏地请罪。 齐宣却是不理她,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其他人,“你们又愿意追随的,现在就跟她出去,如果没有,就留下好好干活。” 怎么可能有? 众人全都齐齐跪下,“奴婢等绝无二心。” 薛采春眼看着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地奴仆们,全都对齐宣表忠心,抬头一看,元瑾汐安然地坐在那里,恨得眯了眯眼睛,起身后,一言不发地跑出屋去。 “十年啊,看来是滋养出他们的野心了。”齐宣声音听不出喜怒,更像是有些悲伤。 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元瑾汐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站起。 她刚刚还想着自己对齐宣是特别的,还为此沾沾自喜,这不也是生出了野心? 想到明天薛采春可能会面临的处境,元瑾汐赶紧告诫自己,万万不可有非分之想。 她的目标是熬到出府,然后回到怀安,好好侍奉她爹过日子,每到逢年过节能大大方方地祭拜母亲。再找个老实可靠的嫁了,生儿育女,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而不是把目标放在一个全天下女人都惦记的王爷身上。 齐宣却是奇道:“你站起来干什么,坐下,一会儿陪我吃饭。”见元瑾汐不动,他就伸手拉她坐下。 “你的手怎么还是这么凉?”想到之前在船上,元瑾汐到底是受了惊吓,“对了,我有叫人给你请郎中,她可请了?” 问完之后,齐宣也觉得这话多余,人都叫薛采春发配到柴房了,怎么可能请郎中。 “罢了,先吃饭。” 说完之后,齐宣又扭头去寻找刚刚和她同在柴房里的那个姑姑,“我记得你叫韵秋对吧,府里的婢女但凡有不舒服的,就去找你,可有这回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