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到了县衙才发现,桂耀祖竟然连口供都签了。而且是当着所有百姓的面。 他哪怕是抵赖几句,或者来个拒不承认,甚至干脆说自己不知道不了解, 都不会像是眼前的这样局面。 结果他可倒好, 直接认罪。 杨铭越想越气, 上去又是给了几脚,“少他娘的给我装死,赶紧起来,不然我直接废了你。” 话音刚落,桂耀祖就“悠悠”转醒,睁开眼看到杨铭还是一脸怒意,不由哭丧着脸,“姐夫,你打我也行,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 一听到他问为什么,杨铭刚刚压下去的火又升了起来,“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要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我真想抽死你。” “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去。你要是想不明白,就别出去了。这一次,也别指望你姐,他要是敢来看你,我就休了她。” 啊?桂耀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闯祸了,不然姐夫不会说出休妻的话。可是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杨铭不想看到那张茫然无措的脸,又给了他一脚,这才抬头扫视了一下在场看戏的元家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元瑾汐身上,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他可不是桂耀祖,喜欢放那些没用的狠话,有些事,做一件顶百句。 这一眼,让元瑾汐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上一次她看到这个眼神时,还是在那个男扮女装的杀手身上。 再往前,杂耍班里班主的妻子,在被送到富商那里回来后,有意灌醉班主并把他绑在树上时,也是这个眼神。 代表杀意的眼神。 “爹,”她神色肃穆的喊了一声元晋安,后者立刻会意,“晋平、晋康,还得委屈你们在这里待上几天,这事我们会尽快处理。清翰、清敏照顾好你们的父亲。侄媳弟妹你也一样,我们先走了。” “好,大伯你们也要保重,不用担心我们。”元清翰也看出些许不对,但现在他们被关在牢里,即使是忧心,也做不了什么。 元瑾汐也一一与他们告别,然后拉着父亲快速地走出天牢。 一上马车,她就立刻吩咐道:“回客栈,要快。” “是。”随行的暗卫一扬马鞭,在空中甩出一声炸响,马车立刻移动起来。 “你是觉得杨铭可能会动手?”元晋安压低声音。 “是,他的眼神太疯狂了,不得不防。而且他刚刚抽桂耀祖时,可是完全的没留手,显然怒到了极点。 “我想原因肯定不是他咆哮公堂,这可能是因为他作为杨家的应诉人承诺了杨铭侵占我们的祖宅。” 元晋安点点头,“为父也是如此认为。可是只是咱们家的祖宅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地方,这城里好宅子多得是。而且我听你二叔说,那年大水过后,宅子好多地方都被泡坏了,他们一直无力修缮。有些地方的墙上,甚至现在还有水印。” “这样一个宅子,杨铭为什么非占不可?” 这事也是元瑾汐想不通的地方。祖宅于她来说,是童年回忆,有母亲的影子;于父亲来说,除了这些,那里还是祖宗的基业,更不要说还有祠堂立在那儿,是绝对不能丢的地方。 可是,对于杨铭来说,那里又有什么呢? 元瑾汐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不过眼下也不是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她现在需要马上见到沈怀瑜。牢里的亲人必须派人保护起来,虽然杨铭最后的眼神定格在她这里,但也还是不得不防。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沈怀瑜竟然不在客栈。更要命的是,就连卫一也不在。 问了留守在客栈里的人,没人知道他们去了那里。 联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个疑似夏其轩的背影,元瑾汐觉得他们可能是真的找到夏其轩,去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了。 如果是这样,那杨铭必不可能耽搁,毕竟常兴文说的是三天内腾宅子,对他来说,要想动手就是宜早不宜迟,无论是暗中杀人,还是抓了人质逼迫元家放手,都是越快越好。 好在客栈里还留着一些人,只不过所有人在一起,也只有五个而已。 “不管了,你们五个……不,是个四个随我来,爹你留在客栈里,如果兄长回来,就告诉他我去了县衙。” “不行,现在出去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我带他们去县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