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出来,而不是一直压抑着,这样后面才好办……” 赵彦丞从办公室出来,走到了教室门外。 魏烟正在教室里等他,她还在写题,乌黑的长发披在瘦削柔软的肩上,当她全神贯注的时候,她的周身会散发一种宁静的气息,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睡莲。 他回想魏烟来到家中后的状态。 安静,乖巧,不给他惹事,不给他添麻烦。他曾经觉得很受用很省事,但这是一个刚经历了家庭变故的青春期小女孩儿的正常状态么? 他忽然意识到魏烟身上那个最不对劲的地方。 他至今都没有看到过魏烟表现出悲伤。 他的思绪有些乱,手在口袋里摸到了烟盒,指尖按压在烟盒的边缘,却没拿出来。 他毫无头绪要怎么做能让魏烟打开心扉。 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不愿将负面情绪表现出来的人。 张凤丽去世,他没有掉一滴眼泪。 那时赵国忠刚痛失终身所爱,阿斐年纪太小,当身边所有人都在失声痛哭的时候,有一个人就不能哭,那个人必须挺直腰杆,然后带领着其他人将淤泥一般的现实生活继续过下去。 所以这滴眼泪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掉下来。 没有人能让他开口说自己的情绪,他又如何能让魏烟开口? 或许是心灵感应,赵彦丞沉默地凝望着,而魏烟突然抬头看了过来。 当她望见他时,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立刻从焦点的位置明亮起来,然后那点光亮由瞳孔扩散开,弥漫至整双眼眸。 “哥。”她有些欢喜,又怯生生地叫他。 “走吧。”他朝她走去,拍了拍她的肩,说:“家长会开完了,回家。” 魏烟跟着赵彦丞上了车,一路上,那股欢愉的心情还没消退。她变得很想说话,嘴巴不停地叽叽喳喳地说一些没营养的废话。 “吴老师说什么了?” “他有告我状吗?” “他有说我现在的成绩能考上w大么?” “哥,你也是w大毕业的吧?” 赵彦丞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了一度,又倾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 他的手臂从她前方掠过,带来一股暖意。 魏烟偏开头,赵彦丞的脸庞就在她的眼前。他的头顶亮着一盏小灯,橘黄的光线勾勒着他直挺的鼻梁,在眼睑的地方投下一椭圆形的阴影。 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发现虽然无论她说什么,赵彦丞都侧耳听,偶尔还会笑一笑,但他一直在走神。 她又开始局促地抠着指甲,她是不是话太多了?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