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若是那样,楚氏进来的时候她就不会那样震惊。 楚氏是来找云氏的,跟她没有关系。但她看到楚氏进来奉茶,立刻想要投他所好。 他觉得懊恼得很。她真是时时处处都在揣摩,每一句话里都是算计。 他已经努力了很久了,想尽量和她坦诚相对,可她并不理会。 沈晰忽而耐心全失,报复性地想反过来怄她一回。 他于是淡声一笑:“不了吧。” 太子妃顿时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听到他继续说:“你有着身孕,院子里添这么多人,也扰你休息。孤跟前缺个端茶研墨的,就让她去吧。” 楚怡倒抽凉气! 从太子的语气和微表情里,她感觉到了那股夫妻叫板的味道。可是,他们夫妻叫板为什么要拉她垫背! 楚怡无语凝噎,怀着一种垂死挣扎的心情,想为自己另谋出路:“殿下,奴婢觉得……” 然而沈晰凌厉的眼光立时扫了过来,无形中带着一行“轮得到你‘觉得’?”的蔑意,把她的话全数噎了回去。 他淡声吩咐张济才:“领她去前头吧,收拾间屋子给她。” 张济才躬身应了声是,上前拽了下楚怡的衣袖,示意她跟他走。 楚怡无可奈何,只好从揣着满心的悲愤跟着张大公公离开。 张济才在前头给她安排了处独立的小院儿,离太子的书房不远。这院子大倒不大,一边是墙,另外三边各一间屋子。但这比起先前在北边的四人同住一院,也是很大的待遇升级了。楚怡有点慌,这种独院居住怕不是在给太子睡她创造便利?这张脸长什么样她心里也有数,在现代时她要是有这张脸,估计能进娱乐圈当个流量小花。 楚怡于是心里打着小算盘去找张济才,想用尽毕生口才说服他给她换个住处,让她跟别的宫女一起住,但张济才一句话就把她堵回来了。 他说:“殿下身边没有别的宫女,你不自己住,跟宦官们住?” 楚怡无言以对。 是以这个独门独院她只好先住下了。整整一夜,楚怡辗转反侧,各种宫斗失败死无全尸的脑洞开得十分活跃。 第二天,她又如坐针毡地独自熬了一上午,因为上午她无事可做。 太子早上起来要现在前面的宣德殿和东宫官们议事,然后在书房与太子太傅一起研究学问——东宫官和太子太傅都算外臣,楚怡顶着个妾侍身份在旁边侍奉是不合适的。 于是直到下午,张济才才着人来喊她,让她到近前侍奉。 楚怡在屋子里深呼吸两回,理了理发髻,怀揣着赴刑场一般的悲壮,走向了太子的书房。 书房中,沈晰午睡刚起,便寻了本闲书读来醒神。余光扫见有人进来奉茶的时候,沈晰下意识地抬头瞧了一眼,然后好生愣了一下。 ——昨天他开口把楚怡调到前头时,主要是为跟太子妃置气,后来一忙就把这茬忘了。 ——现下楚怡真这么出现在了眼前……沈晰还莫名地有点别扭。 他是妻妾都有了,可的书房里,从来没出现过宫女。 沈晰便缓了一缓,沉然咳了声,说:“来了?” 刚把茶盏放到案头的楚怡手上一滞,心惊胆战地应声:“是……” 沈晰挑眉,乜了她一眼。 他很想问问,我也没说什么啊,你虚什么? 那天抑扬顿挫地跟云诗说太子靠不住、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的时候,你怎么不虚? 但他把这话忍住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