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太子专门备了什么给她。 徐氏一下就觉得眼前本就难以下咽的半凉饭菜更难吃了。她这里倒没有五花肉,可但凡要热着吃的菜,有几个放凉了还能好吃呢? 上一回随驾秋狝时,徐氏觉得这些都好忍,甚至乐得吃这种苦,因为上次被太子带出来的只有她和太子妃,吃什么苦都还是一份荣耀。 但眼下她禁不住地在想,当时太子怎么没为她备下这些呢? 徐氏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最终也只草草吃了两口饭,就让宫女把东西撤了。 然后她越想越气,天色全黑时,终于按捺不住告诉身边的宦官:“去告诉楚奉仪一声,我想请她过来说说话。” 说什么呢? 徐氏其实没想好,她只是觉得自己要找个口子把这气出了。 那宦官就去了后头的车边,告诉坐在马车上的青玉说徐良娣要见楚奉仪。 青玉钻进车中回了话,楚怡一怔,旋即张口便道:“不去!” ——又想干啥?有病啊? 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差事非往徐良娣那里跑不可,她才不干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儿!不然的话,就算徐氏这回不磋磨她了,自己闹点事诬陷她怎么办?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她这么说,外面的宦官便直接听见了,顿时心里叫苦,大感这是个苦差。 待得回去回了话,徐良娣果然脸色唰地更不好了,忿忿道:“才得宠几天就这样拿大了,什么东西!” 宦官不敢吭声,心里不知如何置评。在他看来,楚奉仪的性子是硬了点,遇事不知道给人面子,但在此事上总归是徐良娣理亏在先。 等了一等,却听得徐良娣在车中一声轻笑:“罢了,她晋封的时候我也没去道贺,倒是我先不合适了。你们看着备份礼去,等到了围场,我去把这一声贺给她补上!” 完犊子,周围的几个宫人闻言都心惊起来。 大多数普通的宫人其实都不希望自家主子跟旁人斗气,斗赢了那还好说,斗输了身边的宫人往往连带着遭殃。 上回良娣折腾了楚氏,降位的同时张济才就把良娣院子里掌事的李幕押出去打了一顿,说他不知道劝着一些。 真是天神打架凡人遭殃。 . 围场里,五皇子沈旭四下里转悠了一圈,确定父皇的大帐内外一切都打理妥当了,又去检查太子的营地。 往太子那边走的时候,他心里本就有点不服——同是皇后所出的皇子,凭什么太子只要安安稳稳过来享乐便好,他就得担个差事为太子效力呢? 就凭太子是元后生的?还是凭太子年长几岁? 走着走着,他又碰上了自家亲三哥,同胞兄弟间没什么不可谈,沈旭便锁着眉头埋怨起来:“咱这嫡子当的,处处低人一头。连带着母后都显得不及先皇后似的,真叫人憋屈!” “咝——”三皇子沈晖不快地捂了一下他的嘴,“就事论事便是,敢连带着议论先皇后,你找打是不是?” 先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不是他们能议论的,就算他们从未见过她的面也不行。 沈旭自知失言,紧皱着眉走了半晌没说话。沈晖又嗤笑了声:“太子殿下倒也是有胆识。” “什么说?”沈旭定了定脚,沈晖声音冷冷:“没听说么?楚丞相的那个儿子,成了东宫官了。满朝都躲着楚家走,他宠着楚家的女儿就算了,官员任用上也不懂避讳,也不知父皇知不知道此事。” 肯定不知道啊! ——沈旭心里头暗想。 他就不信父皇还能愿意让楚家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