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 然而他没法说。 他一时在想,以后再也不要偷看她的本子了!但几是下一刹,他就意识到自己一定忍不住。 ——他被她本子里的内容气到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若能忍住,还能看到现在? 他于是长长地缓了口郁气,朝楚怡伸了伸手:“来。” 楚怡走过去,还没站稳,就被他一把拥进了怀里。 她顿时双颊泛红,身子下意识地往后缩,躬得像个小虾米。但他似乎无所察觉,只把她抱得紧紧的,安静地抱了很久,才用一种十分疑惑又万分忐忑的口吻问她:“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楚怡懵然,奇怪地望着他,他有些沉肃地回看过去:“告诉我。” “……这要怎么说。”她忸怩地别开头,他轻声道:“也没那么难吧?” 楚怡:“……” 好像是哦,喜不喜欢是一个多么直观的看法啊! 她是一直在纠结三观和身份带来的冲突,但如果抛开这些不提,问她喜不喜欢他…… 她没有沉吟太久,点了点头:“喜欢的。” 他是那种无论外表还是内在都很优秀的人,如果没有那些年代不同造成的道德观差异,她估计也已经走到给他生孩子的那步了。 她觉得自己说出这两个字时很诚恳,可他又追问:“有多喜欢?” “……”楚怡不知道怎么答了,再度一脸奇怪地看向他。 他怎么了?是云诗的小心翼翼让他受伤了么? 不至于吧……云诗这样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明明早就知道云诗怕他! 这问题难以回答,但他定定地看着她,她也难以把这问题绕过去。 于是她想了想,诚恳道:“‘多喜欢’太难衡量了,但殿下您明不明白,臣妾说喜欢您比您说喜欢臣妾要难的多?” 沈晰的神色没什么变动:“怎么说?” “您说喜欢臣妾,又不需要什么勇气,喜欢就喜欢了。”她撇了下嘴,“臣妾承认喜欢您,可就是把的幸福都交待了!人嘛,原本事事都可以自欺欺人,就算臣妾原也喜欢您,但嘴上不认,日后有了什么变故便也能让自己不在意一些;亲口承认了就不同了,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这您明白吗?” 这一套道理在楚怡脑子里转了好久了。在过去几个月的和睦相处中,她时常觉得“哎呀他真好”,又紧接着使劲跟自己说“不不不我不喜欢他”。 她其实也早就意识到这是一种自欺欺人了,但她又很清楚,人自我麻醉起来是可以很厉害的。一直这样自我麻醉下去或许也没什么不好,总比出现变故时造成伤害来得舒服一些。 但她可没想到她会在他直言相问的时候,把这些都直言告诉他! 楚怡说完后屋里安静了下来,宫人们都沉默地盯着地,他沉默地盯着她。 她自己也沉默了,有点发蒙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坦诚。 可在心跳如鼓击的同时,她又有点说不清的畅快。 她好像早就想把这些说给他听了。 他一个劲儿地待她好、一个劲儿地撩她,可他知不知道她如果动了心,对她而言意味着怎样的勇气和妥协? 她不是想跟他算什么账,不是想让他有什么感动,她只是觉得应该跟他说清楚,在这种并不平等的感情里动真心要面对怎样的内心挣扎。 她想让他了解她的想法——出于这份喜欢,她想让他了解她的想法,否则她不敢对他更喜欢。 这种安寂持续了一会儿,楚怡感觉搂着她的那双胳膊又紧了紧。接着他凑了过来,温热的薄唇吻在了她的颈间。 她在酥痒中缩了下脖子,而后听到他说:“我明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