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旁边的青玉,“扶贵妃回去歇着,让和妃过来陪陪她。” 说罢他便走了,楚怡回到永寿宫坐下来,发愣发了好久。 皇后的事,大概是她穿越以来遇到的最令自己纠结的事了。 其实直到现在,她和皇后也说不上有多和睦。这些日子,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皇后会同她说说自己的烦心事,但心里到底还存着怨气。 皇后近来又有过不少情绪低落到无法顾及旁人感受的时候,她便听皇后冷淡地直言说过:“本宫有时在想,若没有你,本宫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 所以,要说她和皇后感情有多好,那是不可能的,别开玩笑了。 但她还是发自肺腑地不想皇后出事。 这不仅是因为她不想管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仅是她怕沈晰平白多个“黑历史”,更多是因为……仔细想想,皇后确实蛮惨的。 古代女人大多没什么事业可奋斗,婚后的生活不如意基本便等同于一辈子都不如意了。 诚然在这一点上不能全怪沈晰,因为沈晰最初真想跟皇后好好过日子来着,那会儿是皇后不给面子。可若真追根溯源……楚怡觉得,也怪不得皇后。 同样是这个时代的“土著女”,云诗不就挺自得其乐的?廖氏不也开开心心的? 若说这两位是宫奴出身,那家世不错又同样不得宠的人里,祝氏和史氏不也都能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呢? 唯独皇后,过得拧巴又难受。楚怡越想越觉得这是难以归罪于她自己的,她的成长环境一定给她造成了很多束缚。 这种束缚,有些人可以在长大之后有意识地跳开,但是谁也没资格指责那些没能跳开的人们,那种站在上帝视角的指责跟“何不食肉糜”是一个道理。 沈晰回来时已临近傍晚,太医与他一并到了永寿宫,将皇后的病情向楚怡又禀了一遍。 医学离楚怡太遥远了,她能听懂的部分十分有限,大致只知道这场病和去年中秋那次差不多,但要更严重一些,其他的她就听得晕晕乎乎了。 最后她便只能问太医:“好治吗?” “这个……”太医被她问得哑了哑,沉默地摇头,露出了类似于现代医疗剧里常见的那种“我们已经尽力了”的神色。 楚怡惊吸了口凉气,她问“好治吗”的时候,心里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是“不好治”,但看太医的反应,似乎是“治不好”? 但到底是什么病?癌症?还是白血病之类其他的不治之症?她听不出个所以然。 她懵然看向沈晰,沈晰沉默地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太医告退之后,两个人分坐在罗汉床两侧,殿里安静了不知多长时间。 最后楚怡说:“你多去陪陪她。” 这无关爱情,她也不是在充大度,而是一个责任和人性的问题。 他还在扮演“皇后的丈夫”这个角色,在必要的时候他就必须把责任担起来。 ——皇后重病的时候,无疑就是这个“必要的时候”之一。 沈晰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也记得多哄哄阿济和柔凌。”她又道,“如果忙不过来,就让他们到我这里也行。” 但这回他摇了头:“我会处理好的,你好好安胎,别操心这些事。” 她没有作答。安静又持续了一会儿,他缓过了一些劲儿,恳切地看向她:“我认真的。” “?”楚怡一愣。 他说:“你不要管这些事。如果生阿沂时的凶险再出现一回,你到时候……让我怎么办?” 同样的难产她如果再经历一次,真未必还能有命活下来。如果她没了,他怎么办?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平平安安地……”沈晰想说“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但说到一半又噎住了,想了想,换了个更准确的表述,“就是你得平平安安的。” 楚怡哑哑地看着他,他又续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