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听许嘉川提过,笑道:“就喻远航啊?” “嗯。”蒋一頔严肃地点头。 “后来呢?” “我没答应啊!我又不喜欢人家,干嘛撮合我俩?”蒋一頔说,还幽幽朝身后喻远航的方向瞟了眼,正好对上喻远航柔和的目光,她赶紧别开头,抚着自己的小心脏,“然后那事儿过后,我就发现我老能碰见他。车棚啊,食堂啊,球场啊,公开课啊……” “你俩没认识一下?” “认识了啊。”蒋一頔说,“就他跟我说话,我随便回了两句。” 林蔚腹诽,人家那是暗恋你,主动搭讪呢。 可林蔚没挑破,笑了笑,“没下文了?” “嗯……没了。” 看来又是一段悲伤又遗憾的故事。 帮喻远航把烂摊子收拾完了,四个人出来在门口准备分别。 喻远航喝了酒,刚想爬上许嘉川的车,许嘉川把他赶下去,使了个眼色给林蔚,林蔚立刻了然,对蒋一頔道:“蒋一頔,麻烦你送送这位酒鬼。” 蒋一頔:“……” 喻远航结结巴巴地争辩:“什么酒鬼,我又没醉。我自己能打车回去——” 许嘉川打断道:“就你家那么远,大晚上打车多不安全?没看过最近的社会新闻,黑司机故意绕远路拉着你开到墓园门口,你不付钱,可以,给你撂那儿不管了,荒山野岭的,你自己回。” “我怕什么——我告他去!” “黑灯瞎火的,你知道人是谁吗你就告人家?法院你家开的?再者说了,把你撂那儿,撞到点儿什么了,沾上不该沾的……” “——别他妈说了,没个好屁。” 喻远航懊糟地打断。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怕黑司机坑他,怕就怕这种灵异鬼怪的东西。 他愤愤瞪许嘉川一眼,这边林蔚又对蒋一頔淳淳善诱:“就是啊,最近多不安全。反正你俩家差不多远,你就送人家一趟呗。” 蒋一頔这会儿带了点脑子,扬着下巴点过许嘉川,问林蔚:“那你俩呢?” “我俩——”许嘉川揽住林蔚的肩,往自己怀里拢了拢,笑容暧昧,“我俩干嘛去,你要问啊?” “……” 她问个屁啊。 蒋一頔没好气地瞪着许嘉川,甩了下车钥匙,朝喻远航扬了下下巴,指了指自己车的方向:“走吧。” 惹上祖宗了这是? “……”喻远航临走悻悻地望着许嘉川,有些犹豫。 许嘉川搡了他一把:“愣着干嘛?跟上啊。” 人高马大的,许嘉川力道不小,喻远航差点摔在地上,低喊道:“行,行。”末了嘱咐道。“这事儿,你别给别人说。” 话毕深深地望了林蔚一眼。 言外之意是,林蔚也不能说。 毕竟他条件也不算差,这么多年不乏追求者,可暗恋高中女同学将近十年都没结果这事儿,说出去太他妈臊面子了。 许嘉川的确没对林蔚说明白这层,他单只指出这是一桩只有醉后才能吐露的“少男心事”林蔚就已了然了。 在这方面,他们出奇地有默契。 待他们走远了,林蔚还靠在许嘉川怀里。 她笑道:“你这有意撮合他俩,算是积德行善?” “你要这么说——”他轻笑,眉眼弯弯,“那我当医生的,行的善,积的德——可就太多了。” 她忍俊不禁,眨着眼:“那有什么好事儿发生吗?” “有。”他笑得清风朗月,温柔地凝视住她,“你啊。” —— 回去后,林蔚做了个梦。 梦见七年前的那个除夕夜,梦见她紧紧地抱紧他,卧在他身上。 雪花和焰火燃放的味道,连带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气一并钻入她的鼻腔。 她不再醉了。 她反而愈发地清醒,比什么时候都要清醒。 清醒到能看清他的脸,听到他低沉的喘息,时而急促,时而热烈,熨着滚滚炙意,绽出喜悦与爱意——让她清楚地知道,紧紧环拥住自己的这个人,是许嘉川。 他吻过她浑身的每一寸,爱与欲到达一个急需释放的缺口,即将攀上顶峰,所有年少时不愿开口诉说的心事在此刻都有了安放之处。 可—— 她的电话蓦然响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