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了。” “我才不会……” “许叔叔就是对你严厉了点,你别总惹他生气……你说点好话,让他多回家,多陪陪阿姨,应酬再多,家里重要。别老在外面跑……” “林蔚,我怎么听不懂了?” 突然,一阵剧痛从她小腹下袭来—— 像是一把匕首穿透她的皮肉,在她腹部翻搅。 她脸都白了,冷汗涔涔而落,疼得牙齿打颤,几乎要跪在地上了。 他见状,立马在旁扶住她:“你怎么了?” “肚子疼……好疼……” “你不会是吃了雪糕肚子疼吧?”他把手里的雪糕扔掉,急切的说,“你不会是……来那个了吧?我听说来那个不能吃凉的,会肚子疼……” “不是……我,我好疼……”她死死掐着他的手臂,疼得满眼是泪,牙齿打颤,抖着唇,咬牙说:“许嘉川,我刚才说的你记住了吗?”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嗯,记住了。” “还有,你笑起来挺好看的,以后经常笑啊。” “喂,你在说什么?你都疼成这样了,我怎么笑?”他没时间思考她到底在说什么,躬身要下来背她,“上来!我背你回家。” 她没挣扎,艰难地抬着腿安安稳稳地落在他背上。然而她整个人却如同浮在半空中,浑身虚沉。 靠在他肩,少年的发有股洗发水的香气,被热气一烘,暖融融的。 他背着她向前去,走的越来越快,穿过一条条街道和马路。 她浑身是汗,如同被扔在烤架上反复炙烤。 到后来,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酷暑无法消弭的炎热。 她疼得要晕过去,意识朦胧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昏沉沉地说: “刚才说的,你都要记住啊。” “你是不是中暑了?” “我没有……” 她渐渐地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听不到街道两侧的汽笛轰鸣声,感受不到炎夏的炙热。 强撑着自己最后一丝残存的意识,她轻声地说:“还有……” “你好啰嗦啊!”他忍无可忍,“你说了那么多,我哪里记得住?” “最后一件事了,最后的,你一定要记住。” “……” “我好喜欢你。” * 许嘉川下了手术台赶紧摸来手机,看到林蔚给他发的微信。临产期在即,他算着日子,时时刻刻要关注她身体的情况。 果不其然,她发微信说她今天下腹部有些坠痛,问他在床上平躺一会儿会不会缓解。 他预料到可能分娩在即,赶紧给她打电话。 然而一直到响铃结束都没人接听,打了五六通都是如此。 预感到事情不妙,他立马开车飞驰到家。一打开家门,一股被炎热的夏蒸得愈发浓烈刺鼻的羊水味道扑面而来。 空调嗖嗖地吹着,他却没空发火。 一同前来的还有钱雯芝。 钱雯芝正好在附近,在路上的时候许嘉川就让她先行过来。 奔到卧室,林蔚躺在床上,身下的床单被濡湿一片。 羊水破了。 她显然是疼得晕过去了,一动不动的,虚弱极了。 他看着她,眼眶发酸。 从小就怕疼的她打个屁股针都会哭,这样的疼痛她哪里忍受得了。 钱雯芝简单检查了一下,判断的确是要分娩了,许嘉川扯了条毯子包住她,和钱雯芝协力抱着她下楼。 站在电梯里,头顶的白炽灯落下一片莹白的光辉,衬得她的脸色更苍白。 她眼角还挂着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是疼哭了吗? 她靠在他肩头,除了肚子大的几乎环抱不住,整个人却还是极娇小的,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仿佛他就是她遮风避雨的港湾。 他这一刻,却直想哭。 难以想象,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一个女人,成了他的妻子,而且马上就是他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更难以想象,她娇小的身体里居然孕育着两个鲜活的生命,属于他们生命的结晶。 手术室顶灯亮起的那一刻,许嘉川有那么一刻的怔然。 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印象里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小姑娘,穿着身臃肿的校服,嬉笑怒骂全在脸上,天真无邪。 林蔚爸妈也闻讯赶来了,几个家长焦急地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