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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我们回药王谷(


    (主要的修改都在开头慕容珩部分,下半章霍予部分看过的宝贝可以跳过~)

    这一年的秋来得格外的早,天空透出靛蓝,成行的黑色鸟群飞向南方,皇城郊外成片金灿灿的麦田无边无际地延展开,麦田边清透的泉水一路蜿蜒,流入山脚下的温泉山庄。

    紧闭的厢房门口,哑婢静静地坐在台阶上,看着温泉汩汩从地底冒出,水汽在水面缓慢地蒸腾。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她抬起头,看见山庄管家满含担忧与询问的眼神,哑婢摇摇头。老管家叹了口气,负手沿着假山往回走,“叁天了啊……”

    叁天了啊。哑婢低下头,金色的光影从她面前流淌过又暗下去。背后的主人在地下没有阳光的暗室里,已经呆了叁天叁夜之久了。

    地下的世界是绝对的安静,没有一点风,一点声音。伸出手是浓稠的,永恒不变的黑暗。轮椅上的男人仿佛融入了这没有边界的黑暗,除了起伏的呼吸,他安静地仿佛不存在。

    慕容珩闭着眼睛,让自己沉入这熟悉到令人生厌,却又如此安心的黑暗里。像是回到母亲的子宫,他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多年前和后来的很多很多个的日日夜夜里,只有在这样的绝对的黑暗里,他才能感受到自己。

    北漠新皇慕容珩,从小体弱多病,远离皇室在外养病。没有人知道,从七岁到十七岁,他一直被霍震霆囚于温泉山庄地下的暗室。

    只是这一次…他仰起头,黑暗中什么也没有,他却仿佛看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凝视着他,心有灵犀的喜悦,温柔的抚慰,和最后不可置信的冰冷,以及被江水吞没之前,未曾看他一眼的背影。

    慕容珩按住不规律跳动着的心口,感受着他不熟悉的疼痛与莫名的酸楚。不该是这样的,霍家大厦已倾,霍震霆把控朝堂整整叁代之后,北漠王权终于全部回到慕容皇族手中。为何仍然会有不安定与空虚,像蚂蚁一样噬咬着他的心?

    夕阳渐渐沉落,哑婢看着再一次流转到脚边的日光,咬咬牙,站起身推开门,却看见轮椅上的主人面容平淡地看着她,狐裘之下的贵公子脸色苍白,眼神却是清亮的。

    哑婢推着他缓缓走出这封闭了叁日的厢房。慕容珩毫无波澜地看着睽违叁日的日光,良久,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

    哑婢比划着问他:“公子,南宁的事情很棘手吗?”

    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看着她,半晌又看向北方绵延的山峦:“没事,不必担心。明日我们启程回皇城。”

    他回想起叁日前收到的奏报,昭帝薨将将两月,他最得力的内侍,南宁埋的最深的一粒棋,大太监高力士便被垂帘听政的谢太后和顾太傅联手以内宦干政为名绞杀。温泉的水汽在逐渐寒冷的空气里泛出白色,他隐约看见朦胧水汽间那个熟悉的身影,如此纤细而脆弱,仿佛一捏就碎,却每每爆发出强大的让他难以想象的生命力。

    沉青,沉青,你给我制造的麻烦,可真是不少啊。慕容珩低下头,低低地笑起来。

    “霍予去了药王谷?”皇城煊赫的宫殿里,终于回到王座之上的北漠王听着殿前人的奏报,眼神一凝。

    “是。”探子低着头,不敢直视王座之上的人如刀刃般锐利的眼神,“日前离开的北陵川,带走了几乎所有人,应当再过半旬就会抵达药王谷了。”

    慕容珩静静看着眼前的密报,作为对沉青和保全霍家人性命的交换,霍予交出北漠所有权柄势力,仅保留北陵的小部分霍家随从,并承诺从此除非传召,再也不出北陵。如今盟约立下不过叁月,他便如此堂而皇之地打破协约。

    探子迟疑着补充:“另外……药王谷跟踪沉轶的人发来消息,谷主谷明岚当前有性命之危,重病或者重伤,药王谷已经多日不再接诊。霍予此次异动当与此有关。”

    霜雪一样冰冷的眼看向他,探子一个激灵低下头退下。煊赫的大殿重又变得空荡,新王向来不喜人亲近,曾有胆大的侍从试图献媚于殿前,被在大殿之前公开施以炮烙之刑。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因为王的体弱而有半分不敬。

    “谷明岚…霍予…沉轶”,慕容珩喃喃着,“真是一盘乱棋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又一次浮现在他眼前,“沉青,这也是在你计算之中的事情吗?”

    他的视线越过空旷的金碧辉煌的大殿,看向北方起伏的山峦。“药王谷,看来是必须得去一趟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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