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余小姐,你这段太高深了,我听不明白?” “大哥,这就是你说的,同样是死,为什么不能高高兴兴去死呢,不过,大哥,我觉得你的文学底子和以前相比已经进步多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噢?是吗?” “是,你好像一直在进步,打个比方说吧,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胡子拉碴的,还有点土匪样,可是现在呢?你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说话也文绉绉的,词也越来越多了。以前你一口一个俺,现在却言必称我,也不叫我妹子,改称余小姐了,嘻嘻,你怎么就突然变成文化人了?” “噢,是这样,我的警卫员说啊,队长,我看你和余小姐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你是无产阶级,余小姐是资产阶级,你们俩在一起,只会发生阶级斗争。 所以啊,所以我就想向你靠拢靠拢,资产一下。” “哈哈,大哥,你别听他瞎说,这无产阶级也有文化人,就像贵党的***、***、朱德、陈毅,哪一个不是学问满腹啊? 再说了,贵党的理论我也拜读过,我父亲经商,顶多算民族资产阶级,也算是贵党统一战线上的一份子,所以啊,咱们都是同一个战线上的,不排斥。” “哈?也就是说,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是吧?所以我想娶你做娘子也就不犯纪律了,是吧?” 余波苦笑起来:“大哥,你又来了。” 孟占山突然就变得异常严肃,他傻傻地看着余波,老半天才说: “唉,余小姐,其实我知道,我和你是有缘无分,我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谁让我孟占山只瞧得上天鹅呢,要么就不吃,要吃就吃天鹅。 哎呀,呸,呸……越说越离谱了,余小姐,我可不是想吃了你啊。” 余波“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嗯!说到这儿,我得跟你道个歉!”孟占山接着说:“昨儿晚上……昨儿晚上我强迫你做了你不愿做的事,你都受伤了,我还那样,我真不是个东西。” 余波一动不动地望着孟占山,内心百感交集,其实昨天晚上,在那样的情形下,他就是想要进一步动作,她也不会去阻拦,可他没有。 “大哥,你不用道歉,你已经很君子了。我是自愿的,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不,我孟占山不傻,我心里明镜似的,我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而你呢,是想报恩,是想了我的心愿。是我老孟不仗义,委屈了你。” “嗨!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不委屈,你能三番两次的为我舍生忘死,我回报以万一,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大哥,如果能闯过这一关,咱们来日方长。” “闯不过去我也认了,就像你说的,等死,乐死可乎?我可不就是乐着死的嘛。” “哈哈,大哥,你学得倒真快。” “你不知道,余小姐,我跟于大学问学了不少东西呢,他也夸我学得快。” “哈哈,我倒想听听,你都学了些什么?” 孟占山来精神了:“多了,多了,于大学问喜欢诗,教了我不少,听着,我给你背一段儿啊。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姑娘。” 余波嗔道:“瞎说,明明是思故乡。” “非也,非也,我一孤儿,故乡我也没啥好思念的,我就是思姑娘。” 余波险些笑出声来,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吓得她连忙捂上了嘴。 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孟占山,她突然发现,孟占山还挺幽默,她竟然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 他们就那样愉快地聊着,时不时还得拼命克制住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外面也配合很很好,居然再也没有谁来打搅他们。 时间过得很慢,好像也很快,因为他们已经不再关心时间了,由于躺的太久,又始终是一个姿势,双方都有点浑身酸痛。在余波的提议下,他们试图调换一下位置。 孟占山紧紧搂住余波,然后开始慢慢转动,他转的很慢,同时拼命吐气收腹,生怕上面的余波会被石板蹭住,他恨不得把自己完全缩进土里。 余波双颊晕红,她从侧卧开始转动,直到整个人完全压在孟占山身上。 那一刻,对于孟占山来说,足以记忆一生—— 余波的脸就在相隔不到一寸的上方,那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然而那一丝若兰的气息,却无遮无拦地喷在他脸上。 他沉浸在巨大的激动当中,以至于他不自觉地在拖慢节奏,如果可能,他真想让那一刻永远停留……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