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扶了起来。 就这样,沈毅在陈家村等到了傍晚,等到陈宴从村里的私塾下学之后,因为不太好走,他便在村里雇了一辆驴车,又让赵戈等人牵着他的马,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赶回了江都。 回到了江都之后,沈毅把姐弟俩安排在了自己家居住,并且把老爹沈章叫了过来,带着陈幼娘跟沈章见了一面。 见了面之后,沈毅很郑重的把沈章拉到一边,开口道:“爹,这是陈清的胞妹,您应该是见过的。” “她在咱们家暂住一些时日,帮家里做些活,您就把她当干女儿看待,莫要委屈了人家。” 沈章当初在公堂上见过陈家的女儿,只不过只见了一面,两年多时间已经有些记忆模糊了,听沈毅这么一说,他立刻想了起来。 闻言连忙点头:“毅儿你放心,为父不会亏待了小姑娘。” “嗯……” 沈毅点头:“我明年就不在江都了,有个小姑娘在家,也能照顾您跟小弟两个人。” 安顿好了陈幼娘之后,沈毅领着姐弟俩到一处房间里住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给建康写信。 写完信之后,沈毅又熬夜翻了一些邸报司送过来的情报,一直到深夜才上床入睡。 第二天一早,他吃完饭之后,就带着陈宴一起,上了沈家的马车,直奔甘泉书院。 到了甘泉书院之后,沈毅先是找到了秦先生,把陈宴“寄存”在了秦先生那里,然后他马不停蹄的去了陆先生的书房,在书房里见到了陆先生,并且跟他说明了前因后果。 大致说了一遍之后,沈毅开口道:“恩师,范家的行事,您应当是知道的,他们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陈清已经枉死,因此我想让书院收养这陈宴一些时日。” “如果您点头同意,学生想让书院收留他三年,如果您不同意,就让他在这里暂住一些时日,等到学生处理完范家的事情,再让他回家……” 陆夫子先是微微皱眉,然后舒缓了眉头,开口道:“既然子恒你说话了,那就让他在跟秦先生学一些时日。” “至于留不留他,要看他自己有没有这份天资了。” 沈毅松了口气。 他还深怕有些古板的陆夫子,不愿意收留陈宴。 他起身,对着陆夫子深深一揖:“学生代陈宴,多谢山长。” “不必客气。” 陆夫子招呼沈毅坐下,开口问道:“江都的事情,已经有些僵了,你可想出什么破局的法门?” “恩师放心。” 沈毅默默说道:“人作孽天在看,不管范家人有什么手段,现在都是在泥沼之中挣扎而已……活不了太久。” “学生,已经想好如何把他们按死在泥沼之中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揭去虎皮! 洪德七年十二月初八,有一姓张的农户在江都县衙门口,击鼓告状。 状告的内容是,江都范家为富不仁,与洪德三年四月,以每亩地十两银子的低价,强买了他家近十亩良田,而且逼着他家在地契上画了圈,并且当时范家的家丁还动手打了人。 事后,这位张姓农户屡次去衙门告状,结果都是不了了之,最后一次他实在是气不过,便又去知府衙门告状。 结果知府衙门把案子打回了县衙,县衙负责此事的官吏,直接让人把这个农户给打了一顿,轰了出去。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这家人一直求告无门,甚至还被范家的家丁上门殴打,家里的男人被打断了一条腿,日子过得胆战心惊。 而现在,这个有些瘸腿的男人,再一次走到了县衙门口,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击鼓鸣冤。 因为他听说,江都县的张县尊,是个年轻的官员,一腔正气,不怕得罪人。 因此,他再一次鼓足了勇气,敲响了鸣冤鼓。 很快,江都县衙受理了这桩案子,并且县老爷亲自审案,命人去范家,把当时买下张家良田的当事人给叫了过来。 这人姓范,名叫范敬亭,是范家的旁系,这些年没有少打着范家的旗号为非作歹,到案之后,这个范敬亭本来态度倨傲,拒不承认。 但是在县尊老爷一系列的审问手段之下,最终在夹棍面前,范敬亭不得不跪了下来,承认了当时他看上张家的九亩多水田,并且只花了一百两银子买下的事实。 到此,案子也就告破了。 县老爷铁面无私,判罚范敬亭归还张家的田产,张家归还范敬亭的一百两银子,不过要在这一百两银子里面,扣除十亩水田三年半以来的收益,到最后,张家只需要归还范敬亭不到八十两银子。 因为范敬亭欺压良民,县老爷还罚了他二十大板,衙差们不敢怠慢,板子狠狠落下,把这位范家旁系的公子打的屁股开花,最终被几个范家人抬回了家里。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案子。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