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廖妈妈笑说:“那以后你跟时砚学一学字,若能写得几个就好了,以后东西再入库,我就轻省了。上了年纪,眼睛越发不行了。” 古人寿命短,而且女人操劳,女红尤其费眼,廖妈妈虽然才四十岁,但做这种活儿,已经觉得费神。 殷红豆殷勤地走过去,道:“我能用炭笔写几个,不如先记下来,等时砚有空,让他誊写,省得您伤眼。” 廖妈妈摇头道:“不行,你认得的不多,复杂的你记不住,有些东西差一个字,材质就变了,到时候核对起来出了错,要受罚的。” 遇到复杂的字,用拼音代替就是。材质问题,时砚肯定比殷红豆熟悉,只要发音对了,她想应该是不会出错,便笑说:“廖妈妈信我,我真能记下来,等写好了再给您过目一遍。” 廖妈妈将信将疑,道:“那我可就信你了。” 殷红豆拼命点头,倒不是她想给自己找事做,而是越有用,生存价值才越大,到了关键时刻,廖妈妈才越愿意护着她。 揽着这项差事之后,殷红豆做晚膳便刻意烧了一些细木棍,做木炭笔之用。 不过半个时辰,事情还真的办妥帖了,廖妈妈愈发欢喜。 但忧愁的事又来了,傅慎时自世荣堂的人送了东西来,一直待在书房里,晚上没进米饭,一口菜都没尝。 时砚把凉了的饭菜端到厨房,殷红豆和廖妈妈还有翠微围在一起,把剩菜剩饭赶到另外的碗里,轮流尝了,都说好吃。翠微舔舔嘴唇,恨不得再夹几筷子,不过碍于大家都严肃地讨论主子的状况,只是蠢蠢欲动,并不敢真动手。 廖妈妈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又是怎么吃不下饭了,不吃可怎么行——红豆,你再把干净的菜热一热,我去劝劝。” 时砚摇头,声音细软道:“廖妈妈别去了,六爷吃不下,谁劝也没用,您就别惹六爷发脾气了。” 傅慎时发起疯来,谁都劝不住的,廖妈妈去了,恐怕还会被误伤。 廖妈妈束手无策,坐在杌子上发了会儿呆,时砚道:“廖妈妈,我去伺候了,六爷不吃就不吃吧。” 廖妈妈忙道:“我叫红豆备些糕点,夜里要是六爷饿了,你来小厨房取。” 匆忙应下一声,时砚便走了。 看着冷菜,殷红豆道:“翠微你热一热再吃。” 翠微早饿了,还热什么呀,端起自己的碗筷就吃。 廖妈妈也没有胃口,便出了厨房,殷红豆跟了出去,问道:“廖妈妈可知道那丫鬟最后怎么样了?” 眼神一滞,廖妈妈才反应过来,殷红豆问的是二太太的丫鬟,她道:“人已经疯了,送到庄子上看管,再不会闹事儿了。” 双眸微瞪,殷红豆略感诧异,这就疯了,看来虎口脱险,她当真吓的不轻。 殷红豆又问道:“若是不疯,廖妈妈觉着大夫人该如何处置她?”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廖妈妈很喜欢殷红豆,而且这丫头的卖身契也到了秦氏手里,她也就没太避讳着,直言道:“若是不疯,勾引主子,也该发卖或者打死。大夫人不过是看在二夫人的面上,又念着侯府的名声,才饶过她。” 不过动些歪心思就要被打死,殷红豆心里毛毛的,她问道:“若是该打死,主子可否能亲自动手?” 廖妈妈道:“自然是能的,不过大夫人是长兴侯府宗妇,自不会去干这等丢份儿的事。你难道没见过丫鬟受处置?那都是粗使的婆子们动的手。” 如此说来,傅慎时此举……竟然还是合法行为,殷红豆不死心又问:“廖妈妈,这可是依律来的?” 廖妈妈道:“自然是的,大业律法有载‘婢女辱骂主子,当处以绞刑’,便是死罪,何况那丫鬟那般冒犯六爷。”说罢,她嗔了殷红豆一眼,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也记不清,仔细哪日犯了错要吃苦头的。” 殷红豆灿笑道:“记是记得的,却记不得这般清楚。廖妈妈倒是厉害,竟记得一字不差。” 廖妈妈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