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慎时可不是聋子,何况是有人在她头顶胡言乱语,他嗓音微哑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奴婢是说六爷比瞎子还厉害!闭着眼也能投中!” 傅慎时嘴角一抽,这丫头嘴里出来的话,总有些不对劲。 眼前帕子解开,他重见光明,随意地瞥了一眼如意手里捧着的端砚,吩咐殷红豆收起来,便没再多看一眼。 如意得体一笑,便回院子去禀秦氏比赛的结果。 凉棚下的太太和小娘子们也陆陆续续回屋,傅慎时待得腻烦,他吩咐时砚去找车夫赶车,欲先行一步。 殷红豆在旁规劝:“六爷,这样就走了不好吧?” 毕竟有客人在,傅慎时这样走了很失礼。 傅慎时冷着脸道:“如何不好?母亲叫我来见人我也见了。我便是先走一步,郑家也不会多说一句。” 长兴侯和秦氏所为,傅慎时心里都门清,郑家肯嫁女,除了有求于侯府,还能有什么缘故? 殷红豆便也不再劝说,由得傅慎时去。 这厢主仆二人正要往马车那边走去,郑小娘子领着丫鬟来了。 青天白日,庄子上处处是人,二人说两句话倒不算是逾越。 郑小娘子福一福身子,道:“傅六郎君安好。” 傅慎时微微颔首示意。 郑小娘子给了自家丫鬟一个眼色,丫鬟便后退了好几步,避开主子说话。 殷红豆一贯自觉,她也悄悄地退开,傅慎时瞧她一眼,道:“我准你走了么?” 好吧……她是被迫偷听。 殷红豆又默默挪了回去,她深深垂头,假装自己暂时性失明失聪。 傅慎时望着郑小娘子道:“姑娘有话直说。” 郑小娘子面颊浮红,却无娇羞之色,她揪着衣袖,纠结道:“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这话怪耳熟的,傅慎时恍然想起,殷红豆也说过这话,他两手搭于扶手,散漫地靠在轮椅上,淡声道:“说罢。” 郑小娘子视线闪躲,低头祈求道:“傅六郎君丰标不凡、才学出众、百步穿杨……” “然后呢?”傅慎时面色阴沉地问。 殷红豆顿觉不妙,这小娘子的态度,怎么像是要给傅慎时发好人卡啊。 “小女子配不上傅六郎君,请郎君高抬贵手,另择良缘。”郑小娘子挣扎一番,索性抬头,红着眼眶道:“虽说父母之命不可违,但……但……” 殷红豆头皮发紧,大夫人还真没说谎,郑大人和郑夫人恐怕是喜欢傅慎时的,可是郑小娘子不喜欢啊! 傅慎时冷着脸,语气阴森地打断她:“说完了?” 郑小娘子愣然,羞赧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正好时砚打点好了车夫过来,傅慎时一抬手,示意时砚推他离开。 殷红豆没有立刻跟上,她朝郑小娘子点一点头头,道:“姑娘放心,我们六爷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每个人都该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任。” 不难猜到,郑小娘子已经心有所属,殷红豆很同情她,但一个丫鬟的同情心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殷红豆快步跟上了傅慎时,他坐在轮椅上直视前方,冷幽幽地问她:“你同她说什么了?” 殷红豆说起谎话眼皮子都不抬:“没什么,奴婢恶狠狠地告诉郑小娘子,错过六爷,她后悔莫及!她肯定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找您这么好的夫郎了!” 傅慎时轻哼一声,懒得追问,上了马车准备出庄子,连声招呼都没打。 回到长兴侯府,傅慎时优哉游哉地用膳歇息,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廖妈妈听说傅慎时的马车先一步回来,她立刻进了内院,回重霄院问殷红豆,今日之行可否顺利。 殷红豆如实地把庄子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包括郑小娘子说的话,反正肯定瞒不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