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包票,只道:“夫人放心,奴婢肯定会好好物色,挑个合适的人报给夫人。” 秦氏穿着八幅的缂丝马面裙,面上不苟言笑,她点了点头,似乎意有所指地嘱咐道:“六郎眼光挑剔,通房丫鬟的模样上必然得过得去,可这不是最要紧的,日后待方家小娘子过门,必然以家宅安宁为先。偷目扬眉,逢人作媚,饶舌多嘴,勾心斗角,过分妖娆,举止轻亵的丫鬟不要,否则舍本逐末,只怕丫鬟从中做鬼,挑拨了夫妻感情。” 殷红豆除了占了一条长相妩媚娇俏,其余的都不沾边,廖妈妈笑一笑,道:“夫人放心,这样的丫头,奴婢也是看不惯的。” 廖妈妈办事,秦氏一贯信得过,她宽慰一笑,道:“就辛苦你了,离定日子的时候还早,我知道六郎不好应付,这一两月内能成事就行。” 廖妈妈应诺告辞,赶回重霄院。 重霄院里,傅慎时正在书房里雕刻另一块田黄石,殷红豆正在旁边托腮看着,神色认真又专注。 没一会儿,傅慎时手里那块老虎章子便雕刻完了,他看了好半天,皱着眉道:“眼睛是不是不太好?” 殷红豆看着完美无缺的眼睛一亮,道:“怎么会不好呢!奴婢可从未见过这么完美的老虎。” 好看又值钱的东西,哪儿有不好的? 傅慎时皱着眉,不甚满意的样子,他又问她:“你喜欢?” “当然喜欢!您看它的眼睛,跟活了似的。”殷红豆笑眯眯地指着老虎的眼睛说。 傅慎时将章子扔给殷红豆,状似随口道:“不堪用的东西,你拿去玩吧。” 殷红豆双手接了章子,笑容十分灿烂,刚谢了傅慎时,廖妈妈就进来了。 “红豆,你去院里看一看几个丫鬟,我有话跟六爷说。”廖妈妈脸上带着浓浓的喜色道。 廖妈妈很少有支开她说话的时候,殷红豆虽然好奇,倒也规矩,揣好了章子,去了院子里找几个丫鬟说话。 接着,廖妈妈将时砚也打发了。 书房的隔扇开着,有凉风吹进来,檀木书桌上放着的书籍哗啦啦地翻动着。 傅慎时坐在书桌前,双腿上搭盖着薄薄的毯子,他扯了扯快要滑落的毯子,问道:“您有什么事?” 廖妈妈走近几步,脸上抑制不住的笑色,道:“是大夫人叫老奴的来的,六爷与方家小娘子的婚事定下了,成亲之前总得挑一个通房丫鬟通晓人事,老奴心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傅慎时手上拿着干净的帕子,擦掉方才雕刻的时候落在手指上的灰尘,他眉毛微挑,问道:“谁?” 廖妈妈又走近了两步,道:“奴婢倒是觉得红豆合适的很,就是不知您意下如何?” 傅慎时拿帕子的手明显顿住,他想起殷红豆张扬的笑容,想起她送的有趣的碗,心脏热烈而有力地跳动着。 其实这个丫头吧,倒也可行。 廖妈妈握紧了双手,轻声地试探:“六爷?” 傅慎时忽而皱着眉头,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膝盖。他的腿和别的男人不同,不是紧致有力的,膝盖往下,即便是盖着毯子,也能感受到双腿的单薄瘦弱,而衣衫之下,更算得上是……十分难看。 没有女子不会嫌弃的吧。 到底要不要她呢。 廖妈妈温声道:“六爷,您身边迟早是要有个人的,若要选一个,奴婢以为就挑红豆的好,大夫人再送貌美的丫鬟来,却没有红豆这般机灵聪慧,合您心意,您说呢?” 傅慎时抬起头,却并未看着廖妈妈,只是望着空空的正前方,声音微哑道:“廖妈妈既然拿了主意,便去问问看吧。” 廖妈妈大喜,傅慎时这么说,也就是真的中意殷红豆了,她应下一声,立刻转身出去,将时砚唤了进去,便往厢房殷红豆住的屋子去了。 殷红豆正在屋子里整理财产,一听见脚步声,她当即将东西都塞到被子里,见是廖妈妈来,仰脸笑道:“您来了?” 她要倒水,廖妈妈阻止了,拉着她坐在床上,笑容满面,道:“红豆,我有件喜事同你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