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缓缓摇头,斜了殷红豆一眼,道:“这可不是我教出来的。” 殷红豆龇牙一笑,同汪先生解释道:“我在内宅管账的时候学的。” 单式记账法,的确是在打理重霄院的时候,才精学一二。 汪先生讪讪一笑,又夸了殷红豆两句,重霄院还真是卧虎藏龙,只可惜是个丫鬟出身,若是男子,当有经天纬地之才。 这时候差不多就都商量完了,汪先生起身告辞,傅慎时亦拱手道:“静候先生好消息。” 随后不久,傅慎时主仆便回了重霄院。 夜里傅慎时回上房歇息,殷红豆替他铺床暖床,他抱着手炉淡声道:“过来,告诉我,画迷宫和算账,你打哪儿学的?” 殷红豆手腕一顿,放下手里的事儿,走到傅慎时身边,垂头答话道:“奴婢说实话,不过六爷要信。” “嗯。”傅慎时淡淡地应了一声。 殷红豆抓耳挠腮,皱巴着小脸道:“奴婢若说是梦中所学……六爷不会要打死奴婢吧!” 回去从前无望,以前的事儿,只能当做南柯一梦,说是梦中所学,应该不算骗人……吧。 傅慎时饶有深意地打量着殷红豆,冷声命令:“抬头。” 殷红豆头皮一紧,缓缓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北风呼啸,吹打着门窗,屋子里温暖如春,却寂静如冬。 殷红豆揪着袖口,看着傅慎时黑沉沉的眼眸,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夜色里,他真的生得太精致好看了,凝视中似带深情,朦朦胧胧,难以分辨。 不知过了多久,傅慎时才道:“手炉冷了,替爷暖手。” “啊?”殷红豆一愣。 傅慎时挑着眼尾,睫毛稍卷,薄唇轻启:“怎么?跟着我出门两趟,自己该做什么事都忘了?” 殷红豆登时低着头,道:“奴婢不敢。” 她是贴身丫鬟,要做贴身丫鬟该做的事。 傅慎时扔掉手炉,冷眼瞧着她。 殷红豆蹲在他脚边,搓热了自己的手,捂着他修长干净,也冰冰凉凉的手,腹诽道:傅慎时的手怎么总也捂不热呢,还要她来做“手炉”。 该不是故意的吧! 约莫有一刻钟过去了,时砚打了水进来,傅慎时才叫殷红豆出去。 殷红豆走后,傅慎时看着自己的掌心,捏起了拳头,似乎这样就握住她柔软的手,留下的温暖。 傅慎时洗漱罢了,合上眼眸,哑着声音吩咐时砚:“去扫一盆雪进来。” 第51章 时砚扫雪一盆进屋。 傅慎时撩开衣摆, 除去裤子,吩咐他:“敷我腿上。” 时砚瞳孔微缩,抿了抿唇,闷声道:“六爷……” 傅慎时冷声命令他:“别墨迹。” 时砚蹲身捧起雪,绷着脸将雪撒到傅慎时的腿上。 傅慎时的腿萎缩的很厉害, 皮包骨头,枯瘦如木, 时常发麻, 最是怕冷,天儿一冷, 两腿就发硬, 像塞着铁块,很难受。 他闭着眼,靠在轮椅上, 手指甲紧紧地抠在扶手上, 待冰冷的雪敷在腿上,他虽面无表情, 嘴唇却在微微发颤。 约莫敷了半刻钟,傅慎时浑身都在不住地发抖,时砚哽咽着道:“六爷,够了。” 傅慎时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