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了一遍,蹙着没摇了摇头。 傅慎时神色淡然,眉目平静道:“罢了,不记得就算了,下不为例。” 殷红豆:??? 什么下不为例啊? 但她没敢问,万一问了傅慎时又恼了怎么办? 好歹算是把傅慎时给哄好了,殷红豆松了口气,坐在小杌子上,托腮望着他道:“哦对了,六爷,昨儿奴婢剪的两个动物呢?贴窗户上吧!多喜庆。” 傅慎时的手摸到了怀里,但是又停住了,贴窗户上经受不住风吹雨打,很容易坏。 殷红豆没察觉到,她丧着脸道:“六爷,跟您说,奴婢昨晚做了个噩梦。” 傅慎时虚捂着胸口,手上还在犹豫,淡声道:“什么噩梦?” 殷红豆捏着自己的嘴唇,“呜呜”了两声,道:“奴婢昨儿晚上梦到被狗咬了,呜呜,可真实了,真真儿的。” “……” 傅慎时额上青筋直跳,原本轻放在胸口的手,攥起了拳头,他面色黑沉,冷声道:“滚出去!” 殷红豆:??? 这……又哪个字说不对了? 殷红豆坐着没动,傅慎时拿起书要砸她,她赶紧捂着脑袋溜了,躲在屏风后面,探着个脑袋,委屈巴巴地道:“六爷,奴婢连噩梦也不能做了……”吗? 那本书“砰”得一声砸过来,殷红豆及时缩在屏风后面,正好躲了过去。 初一过后,两个人就一直没说话,殷红豆也就早晚去伺候他洗脸刷牙,别的再不管了。 殷红豆也偷偷地拉着时砚问,三十儿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砚眼皮子一垂,丢下一句“我怎么知道”,就不搭理她了。 初七之后,廖妈妈来了,她一眼就看出主仆二人在闹情绪,她问殷红豆怎么回事,殷红豆根本整不明白。 廖妈妈只好又去劝傅慎时,道:“大过年的吵架兆头不好,年里吵架,一整年都得吵,趁着没出年,您别跟她计较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您跟自己置什么气?” 傅慎时轻哼一声,道:“知道了。” 廖妈妈转身出去就跟殷红豆讲了,让她哄哄傅慎时。 俩人就这么和好了,不过傅慎时还是绝口不提他为什么生气。 初十那天,胡御医来了,依旧给傅慎时针灸,敷药。他一边扎针还一边道:“年里皇上还问过您了。” 傅慎时脸色仍旧淡淡的,只抬了抬眉毛道:“皇上怎么问?” 胡御医笑道:“问郎君好不好,我说还好,皇上托我嘱咐您,好好休养,日子还长……” 傅慎时应了一声,便没说话了,腿上扎满了针,他也不想说话。 胡御医施针完了出来的时候,殷红豆揣着俩热乎乎的肉包子跟过去了,她笑眯眯地问道:“御医,六爷的腿可还能好?” “这……不好答呀。”胡御医叹了一声气。 殷红豆将滚烫的包子塞给胡御医,道:“天儿冷,您别饿着。” 胡御医恰好早上没吃,他就接了,慢慢地走,缓缓道:“郎君的腿不好说,我觉得能试试,不过他试了几次大抵没了信心,再不肯试,我也没法子了。姑娘要是有心,就劝一劝他,我们做大夫的,从来都是不放弃一丁点希望,不过很多时候是病人自己先放弃了。” 殷红豆深以为然,但她也很理解傅慎时,那个时候……他从云端跌落不说,秦氏很快又怀了盼哥儿,他脾气越来越坏,家里人也渐渐疏远他,自暴自弃很正常,他能活下来也不容易了。 胡御医走到院子门口,笑呵呵道:“路上滑,姑娘止步,外边儿有人送。” 殷红豆福一福身子,目送胡御医走了,她才折返回去。 傅慎时瞧见了殷红豆追着胡御医走了一段儿,便问她:“你跟胡御医说什么?” 殷红豆知道傅慎时不耐烦提这个,就道:“奴婢上次不是请胡御医诊脉吗?就是那事儿呗。” 傅慎时嘴角微动,扫了殷红豆一眼,这才发现,这丫头这几个月已经长开了一些,下巴微尖,脸上稚气渐脱,脖子往下……也越来越有个姑娘家的样子了。 殷红豆回望过去,理直气壮地问道:“六爷您看什么呢!” 傅慎时道:“怎么不裁新衣裳穿?大过年还穿旧的。” 殷红豆更加理直气壮道:“没钱!” “……” 傅慎时抬头冷幽幽地看着她,道:“那我叫人去搜一搜,搜出来都赏赐给她们。” 殷红豆赶紧跑过去讨好地笑着:“别啊!奴婢这不是忙,没工夫么!过两日就让翠微给我裁衣裳穿。” 傅慎时轻哼一声,翠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六爷,三爷来了。” 殷红豆赶出去迎,随后去厨房泡茶。 傅三穿着厚厚的夹棉直裰,笑着走进来,问傅慎时:“老六,打猎你去不去?小围场,捉了猎物围起来,你也能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