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时应了一声,道:“是的,我还以为他病得不重。” 殷红豆双手抠在门上,抽抽搭搭地道:“不是天花!你最初头疼、咽痛,是不是夜里着凉才发烧了?” 傅慎时回忆了一下,道:“好像是的,我夜里睡时,没有盖被子,早起就出疹子发烧了,忽冷忽热的,浑身都难受。” 这根本不是天花引起的高热、寒战,而是普通风寒撞上了牛痘,所以才被大夫误诊了。 殷红豆欣喜若狂,她不知道这时候怎么表达的她的心情,但她心里仿佛有一片空旷的草地,有个小人儿尽情地在草地上奔跑,她的脑子异常的兴奋,她哈哈哈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又哭了。 傅慎时动了一下门栓,他道:“我要开门了。” 殷红豆紧紧地拉着门,道:“别!你等会儿。” 她拿帕子擦了擦脸,整理了一下面容,才道:“你开吧!” 傅慎时开了门,他头发重新束起来,平整地贴在头上,面容清瘦冷峻,他穿了簇新的银色束腰长袍,袍子上还有暗纹在日光下浮动,流光溢彩,衬得他贵气十足。 殷红豆与傅慎时对视着。 他双手交握,狭长的双目如钩月,笑吟吟地望着她,尽管他眼下结了一个痂,也丝毫不影响他容颜的精致。 殷红豆鼓着嘴,抬眼往天上看,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眨了眨眼,便拉起傅慎时的手臂,撸开他的袖子,仔细检查,果然大部分出痘的地方都接痂了。 殷红豆的手冰冰凉凉的。 傅慎时反手抓住她出冷汗的手,从怀里摸出帕子,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道:“这么热的天,怎么手还这么凉。” 殷红豆俯身去搂着他的脖子,傅慎时将她纤腰一揽,搂在怀里,她整个人都坐在他身上,登时红了脸。 傅慎时与她耳鬓厮磨,捧着她的脸亲吻。 殷红豆回吻着他,随即闻到了什么味道,就清醒了,推开他,起身往屋子里一看,堆了几个的食盒。 昨儿晚上起,上房里的食盒碗筷就没有拿出去扔掉,现在天气热,屋子里都有点儿味道了。 殷红豆朝外边儿呼了一大口气,道:“我先把房间清理一下。” 傅慎时轻咳两声,面颊微红道:“……好。” 殷红豆推着傅慎时往里去,把裙子打了个结,利索地收拾起屋子。 她以前不大喜欢做洒扫等事,今儿却觉得十分有干劲,收拾了小半个时辰,开了窗户通风,她看着干干净净的屋子,心满意足。 时砚身上的痘还没结痂,身体还有些发热,一直睡着,他醒来后,听说了傅慎时和殷红豆得出的结果,迷茫了一阵之后抬起袖子,捂在眼睛上,呜咽了好一会儿,随后抱着被子去了空余的厢房里继续睡大觉。 殷红豆心情太好,亲自去烧水泡茶,傅慎时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道:“多烧一些,我要沐浴。” 他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泡在水里清洗过了。 殷红豆冲他比了个手势,便往厨房跑去了。 傅慎时皱了一下眉头,好像从没见过她的手势……但是他大概明白,应该是“好”的意思。 今天的殷红豆不辞辛苦,煮了五桶水,因为提不动一整桶,都是半桶半桶的往净房提,然后又打冷水冲进去,来m.dGLHtOYotA.cOM